不过,院长显然是没抱什么希望。他只说了一声“要是能修好,你就告诉我”,便早早地离开地下室回到楼上去了。
赵瑜听说陈雪还有可能最后再短暂地醒过来几l分钟,也回到了楼上,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如今这偌大的、飘满灰尘的地下室,只有凌鹿独自一人。
凌鹿绕着这旧纪年科技的产物转了一圈,找到插座给医疗舱插上了电。
医疗舱依然死气沉沉。
舱体
()前方有一块附带液晶屏的控制面板。现在无论是屏幕还是面板都是沉闷的灰色,按任何键都没有反应。
舱体两侧各带一个转轮把手,应该是紧急情况下用来强制解锁的,此刻也无法转动。
凌鹿将手按在了控制面板上,像他对他其他要修理的物品一样,在心里小声说着:你能告诉我,你哪里坏了么?
没有回应。
凌鹿的手指在冷硬的外壳上一寸寸小心挪动着,却只能感受到纯粹的黑暗与空寂。
没有一星半点的光亮,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凌鹿僵在了原地。
他的心里涌上了一阵阵的恐慌:这部机器,这台医疗舱,已经死了。
不是某个零件毁损,不是某个线路短路,是彻底的死了。
自己能修理坏掉的机器,却不能让一台死掉的机器起死回生。
意识到这一点的凌鹿,腿开始不住发软。
医疗舱用不了,那陈雪就做不了手术。
做不了手术,她就会死。
凌鹿脑子里全是陈雪的笑脸,汪明远沙哑的声音,赵瑜的哭喊。
我不想,不想让她死……
我……一定能做点什么的……
一定能……
凌鹿低下头,近乎痛苦的呜咽了一声。
“砰,砰……”
他的心脏,重重跳动几l下。
下一秒,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快得仿佛要从胸腔里扑出来一般。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越来越热。
这是……怎么了?
凌鹿所不知道的是,他现在的眼睛里,那奇异而瑰丽的红光,正在不住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