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洲一再地说“我很好”,周中尉不断地强调“将军很忙”……
那些自己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的地方。
厉行洲,一定是真的受伤了。
他受伤了。
伤得连胳膊都不能动。
并且还在电话里骗我说,他很好。
直到从公交车上下来,凌鹿都还恍恍惚惚的,差点没找到书店的在哪里。
待凌鹿终于摸到了书店,原本正在写目录的崔屿抬起头,一下子瞪大眼睛:“小鹿你怎么了?你遇到什么事了?——难道有人欺负你……?!”
不怪崔屿此时如此大惊小怪。
因为凌鹿那平素总是带着温软笑意的脸上,写满了难过和不高兴。
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好懂的凌鹿,还强撑着摇摇头:“没有啊没有啊,都挺好的。”
“那个,我们来摆桌子和小灯吧,我想好今天讲什么了——”
讲《匹诺曹》吧。
那个一撒谎鼻子就会变长的小木偶。
崔屿皱了下眉头,将那个招牌摘了回来扣在柜台上,道:
“不行。”
“今天不讲故事了。”
“除非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凌鹿呆了呆,有点儿发蔫儿地找了椅子坐下,小声道:“我也……说不清……”
他只知道自己心里很难受。却不知道这难受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是在为厉行洲担心吗?
有一些。
可好像不止如此。
毕竟从这几天报纸上的照片来看,厉行洲已经痊愈了。
那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难过呢?
尽管凌鹿什么都没说,通透如崔屿,看着凌鹿的脸色还是猜测出了个三四分。
他试探着问道:“你和你的室友……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