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没想到走进来的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各位好,”白伯伯一脸和善,“应不应该开这个殡葬专业我并不知道,也没资格提出相关意见,但如果说这些实操的课程,我最近做了个小实验。”
“白牧歌同志刚才提及的,没法教,学生不愿意学的事,的确是一个很值得考虑的担忧,但大家请放心,哪怕是从生活中的事务练起,经过不到半年的训练,也可以达到很高的水平。”
白伯伯说着,就拿出手机,给大家展示一张图片。
图片中能见到四五片零散的皮革被线缝的完美如初,连印记都看不出来。
哪怕是不懂行的,也能看出来制作者功力深厚。
“我们行里,最难一件事便是缝合一些患者的尸体,尤其是老人的皮肤,但碎裂的皮革质感却很相似。”
“所以,我觉得,只要孩子愿意学,是一定有办法帮助他们突破这层忌讳的。”
“而且,至于没有老师的问题,我们西区火葬场所有的退休员工都愿意承担这份责任,”白伯伯的话掷地有声,“我们不需要编制,学校大可以以工作坊的课程模式进行,我们保证学生们在毕业时都能达到业内的最佳水准。”
这下,刚刚反对的人也不出声了。
老师有了、让学生能循序渐进学的方法论有了,还怕什么呢?
但白牧歌依旧负隅顽抗。
“就算这些都可以,但你们真的确定有学生愿意学吗?”
此话一出,白伯伯都安静了。
院长也安静了。
国内缺人才、知识层面缺学者,这都是实打实的事。
但……这行工资低,又招人不待见也是实实在在的问题,就算他们开了这个专业,能收上来人吗?
况且,璞兰大学本来分数线就很高。
孩子们拿着这么高的分数考进来,学殡葬?
想想就不会有人报名。
散会后,院长和白伯伯也都是止不住的叹气。
虽然还是卡着最后的时间节点把殡葬学报上去了,但最终能不能开成,还得看学生的。
六月很快就到了。
在院长和白伯伯的担忧之中,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