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上的失望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我握紧双拳,抬头看他:“你凭什么这样践踏我的感情?我依赖你有错吗?我爱慕你有错吗?”
谢衡厉声道:“娇纵任性,还不知悔改!”
头磕碰在朱墙上很疼,脊背也一阵阵发凉,我挣动着想逃离,他却率先松手,让我摔倒在地上。
“我不想此事成为皇家丑闻,你嫁出去吧。我将你许给裴颐,成了人妇,过两年也就没人记得这件事了。”
裴颐……我心中一惊。
那是大皇兄的亲信,是谢衡夺嫡之路上最讨厌的人,而且听闻此人乃断袖,好龙阳之癖。
原来我竟触了他的逆鳞,他要将我踢给他最不喜的人,从此眼不见为净。
脑子瞬时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我在一片虚无中嗤笑。
“谢衡,我是你宠出来的。你现在觉得把我养坏了,就要把我丢掉是吗?”
上首之人冷冷道:“谢芜,犯了错,就要受罚。”
父皇生病,谢衡正在监国,侍首太监赶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他摆袖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主意已定,阿芜你好自为之。”
我本和谢衡没有丝毫关系,只是谢家王室没落好几代的旁支。
家中虽不富裕,却无弟妹,是父母百般疼爱的掌上明珠。
六岁那年,我父母忽然暴毙,同一时间我竟然被过继成为公主。
可诏书过后,我并没有被任何人重视,当朝皇帝封我为安阳,只给我配了一个贴身宫女和一个定期来上课的教习姑姑。
我就这样被连根拔起到这深宫中,没人管我,也便没人护我。
照顾我的宫女小怜总是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你又跑出去玩,害我又要多洗一筐衣服。”
有一次冬天,我为了出去摘梅花把衣服弄湿了。
小怜笑着说:“不是喜欢看花吗?我教你个好法子。”
她扒了我的外衣,让我跪在雪地里。
外面冷极了,我抬头看着满树红梅,十分迷惘,我分不清过去与现实,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
我便是在这一天看到谢衡的。
我以前远远见过他一面,他们说这是当朝二皇子,最受宠的皇子之一。
他坐在楼梯上,披着宽厚的大氅,手里捏着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