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守好后院,竟叫人钻了空子。”
尤子楠很是自责。
她出身没落士族,人人都说她撞了大运能?嫁到?席氏,还是大宗嫡子,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嫁进来后就一直小心谨慎就怕出了差错,这么多年,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大错。
“夫人何须自责,刁奴不过仗着主子给点儿脸面,既然他?们不稀罕仁慈宽和的主子,夫人今后严厉些?便是。”
席豫握着妻子的手宽慰,点了那两个管事的名,叫尤子楠当众杖毙了,家?人发卖掉,以?儆效尤。
多年夫妻,他?怎么不知妻子活得辛苦,他?劝也劝过,可后宅是妇人的天下,自有其生?存之?道?,男子不在其中很难感同?身受。身为丈夫,他?尽可能?地不去苛责妻子,在外撑起妻子的脸面,对内给予妻子应得的信任和尊重。
“夫君,我……”尤子楠哽咽了一下,“都是我的错。”
若只是刁奴欺上瞒下贪墨敛财便罢了,可这是府里进了细作,还不知都打?听传递了些?什么出去,会不会对兖州甚至宋国有影响。
尤子楠很不安。
“区区一个细作,不值得夫人惊惧不安,”席豫笑了一下:“咱们这府里的细作多这一个不多。”
“什么?!”
尤子楠惊呼,反应过来后,压低了声音:“还有细作?”
“别?担心,为夫都知道?,不动他?是因为他?还有用。”
席豫说得轻松,尤子楠将信将疑,可前头爷们儿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半懂不懂,更不能?不懂装懂,只问?道?:“是要打?仗了么?”
席豫点头,冷肃说道?:“这一仗,非打?不可。否则世?人可就当我席豫是好欺负的,谁都想来踩两脚。”
尤子楠反握住席豫的手,向他?保证:“夫君且放心,吃一堑长一智,我定为夫君守好后宅,绝不再叫后宅生?乱。”
若没有这次骆乔叫人去封赌坊,误打?误撞抓住了一个细作,又拔出萝卜带出泥把府里的腐败漏洞给掀出来,尤子楠不敢想象长此以?往这刺史府会成什么样儿。
“对了,夫君,”尤子楠想到?一事,“蛮奴与小乔青梅竹马,感情甚好,小乔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品性上佳,人极灵气,我想着,要不给他?俩定个娃娃亲。夫君觉得呢?”
“娃娃亲?”
席豫摇了摇头。
“为什么?夫君觉得小乔有哪里不好么?”
尤子楠疑惑。
“铁牛那孩子很好,不过……”席豫笑了笑,说:“夫人,还是顺其自然吧,孩子们还小,等他?们长大了自己决定,我们就不去干预了。”
尤子楠点头,虽然觉得席豫这说法有些?奇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叫干预呢,然她向来是以?夫为天,席豫说什么她听什么,遂将这事放下了。
“为夫去书房还有些?事要交代,你早些?休息。”
席豫拍了一下妻子的手,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