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微微一怔,将酒壶递出去,没有接话。
王大娘笑了笑,将这貌美的妇人打量片刻,就此退了出去。
青娥故作忙碌擦拭柜台,赵琪从帘后慢悠悠荡出来,目光看向门外。
他哼笑道:“还说他一回来不紧着找你,原来是谋划着到外头私会,这小少爷坏是挺坏,我要真是个绿头王八,这会儿还蒙在鼓里。”
赵琪骂骂咧咧地坐下,“不过这船真辣手,往水上一漂,我上哪寻去。”
青娥在桌子另一侧落座,“明晚我去船上,会将船撑到东岸口码头,之后我想办法诱他就范,老规矩,茶杯落地,你闯进来。”
赵琪嘿嘿笑了笑,搓一把脸,去握青娥的手。
“好青娥,我们俩今后的荣华富贵,可就看你这一次了。这还是我头一回要挟新科探花郎,得多叫几个青皮,省得镇不住他。别说他可真有本事,殿前一甲,放眼天下也就三人,他就占去一席,要我是女人。我也对他心软。”
青娥瞟他,“你这是在叫我对他心软?”
赵琪往嘴里丢粒花生,“嗳,你怎么想的,我也不能左右。”
“这是最后一次。”
青娥冷冷将话接过去,把抹布丢在桌上,“我再也不会做局骗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多行不义必自毙。前几日你在赌坊见到的那人,难道不是上元马员外家的公子?当初也在他身上骗过五十两,当心他看见了你,要找你寻仇!”
“呸呸呸!”
赵琪连忙抓起她手敲三下木头,“哪有人咒自己的?怎么我们这些费尽力气活下去的人就活该倒霉,活该遭报应,那些生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王孙公子,就是作恶多端也不见如来佛祖将他们给收了去!”
说到这儿,赵琪恶狠狠朝青娥看去,“你忘了师傅是怎么死的!”
青娥说不出话,默默不语地坐在那儿。提起师傅,红了眼睛。
赵琪如何忍心,捧起她泪乎乎的脸在粗糙的掌中,又是道歉又是抹泪。
“哥哥发誓,真向你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往后不骗也不赌了。你别故意跟我对着干,我又何至于跟你赌气,跑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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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招惹那些粉头妓子。青娥,我心里只有你,和那些娶妻纳妾的富家子弟不一样。”
赵琪说着,眼里也有泪珠儿打转,他们两个是一道苦过来的,就没有那隔夜的仇恨。
青娥点点头,偏脸到边上,“别害我哭,眼睛一肿,明晚到了船上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