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召南习惯性去?摸她柔软的小腹。摸到时,手掌却一烫,猛然想起她说过的话。
他们真的不会?有孩子吗?
他想要一个孩子,是他俩孕育出来的,有她的血脉。倘若没有孩子,他和她之间的牵连便少了一桩。若是以后她想走?,她就能轻易地割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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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都护府仿若庞然大物?,赫赫然卧于大漠边缘。
往西是襄城,往南,大周最北的樊城。
襄城于数日前,被卢将军的兵马重新攻回。因城池被吉鲁人占领了个把月,伤死不少,如今城中百废待兴,齐都护一早携长史、司马等人往襄城巡查。
清早朦胧的光透进纱帐内,喻姝刚睡醒,便听见?外间有人说话。这声音,似是魏召南与弘泰。
弘泰说,十七骨头硬,还?不肯招。
“会?不会?是皇后的人?”
弘泰忽而道:“那太监被派来德阳殿时,殿下只有十岁。宫婢和太监的名录册都要皇后亲自?过眼,她也最容易安插人手。”
皇后是有在他身侧安插眼线,他也清楚代管王府的陶氏是皇后的人,但十七不会?是。
魏召南:“幕后之人想要章隅的性命,章隅可是章家?的眼珠子,皇后的亲外甥,不会?是她。”
他眼下想到一个人——鄯王的生母吕昭容。
在他出塞之前,皇帝曾说,等他这次回来,便将吕家?贩私盐的案子交由他查。
这等抄家?的死罪,一旦让吕氏得知,必想先灭口?,左右官家?手里也没有实证。
先杀了他。若杀不了他,再把章隅的死嫁祸他身,引得皇后与章家?恨他,这确乃吕昭容会?做的事?。
皇帝和她,一个想利用他,一个想杀了他。
魏召南垂眼盯着指间的茶盏,
那便来看看,是他先死,还?是吕家?先抄?
“你继续审着十七,若还?是套不出话,也不必再费功夫,我为他择个死法。怎么死好?呢。。。。。。”
他才说话,眼皮一掀,便见?喻姝从里间出来,不由收住了话术,只让弘泰先回去?。
她梳洗好?了,整个人的气色瞧上去?比昨晚好?不少。
“药可擦了?”魏召南也舒坦,见?她摇头,拉着她的手回里间擦药。
喻姝坐榻上,低头见?他蹲下身,撩开一层又一层裙摆,将褐黄的药擦在她小腿的伤口?上。
她总觉得魏召南是想抹去?大火的事?,现在才越发对她好?。可她不知晓为何,心里却好?难过。他想一物?换一物?,想用事?后的补偿来换她的心。
她心下想:其实对他而言,我也只是他的夫人罢?他受的苦太多,换作任何一个知冷热的小娘子作他夫人,他也会?对人家?这么好?。他不是缺我,他只是缺一个对他好?,合衬他心意的夫人。没有我,也可以是旁人,只是我恰巧碰着他了。因为不是特别,才会?被他放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