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小家伙们坚决的态度,于秋知道说服不了他们了,这事就是拿到村里大人面前去说,也没有人能理解他,同样只会认为他犯病了。
于是,他大声朝那些孩子们喊道,“你们非要吃这些鱼也可以,但必须得是我亲自杀的,内脏和鱼头都不能要。答应我的话,明天带你们去山里打,找更多吃食。”
闻言,小家伙们不跑了,人类在接受化教育开启智慧之前,为了解决饥饿的问题,对于渔耕种,寻找食物的本领,都有一种天然的好奇心理,很自然的就想要学习,他们这些孩子们也是一点都不例外,长这么大,他们可还没有出去打过呢!
于是,当大家回到村里的时候,都乖乖的将鱼交给了于秋,并且进行了一番重新分配。
杀鱼的事情,于秋是十分熟练的,有系统赠送的那把黑铁刀在,他三两下就能将一条鱼的鳞片打的干净,鱼头直接跺了,内脏掏的是丁点不剩,杀好之后,用缸里的干净水将其冲洗了两三遍,才将最后剩下的比较干净的鱼肉,逐一分到每个孩子拿来的陶碗里。
“记住,这些鱼可以放些蒜泥,姜片蒸了吃,也可以用陶锅整个煮烂了吃,但千万不能切片生吃,你们以后喝水也必须是煮的翻滚冒大气泡的溪水和井水,不然,我就不带你们捕鱼打了。”
对他这番言论,小屁孩们连连称是之后,就一哄而散,于秋知道,他们现在依旧觉得自己这是犯了怪病的不正常反应,只是怕自己反悔,收回他们的鱼,才点头称是的。
在村里的人看来,烧水费柴火,喝生水更清甜,还方便省事。
而鱼脍,才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公认的鱼的最佳吃法,不仅鲜嫩,还比较补人,谁叫这个时代的烹调技术不发达呢!
看到于秋将打来的鱼一点不剩的分给了憨子和大头他们这些孩子,张喜儿心里多少有点酸酸的,然而,她留下于秋的唯一办法,就是遵从他的意愿。
一碗腊田鼠加酸菜煮的汤被她端到了于秋面前,闻了闻汤的味道,于秋最终还是将陶碗退还给了张喜儿道,“你只煮了半只田鼠,却加了至少半斤碗酸菜进去,所以,这碗酸菜汤,还是你喝吧!面呢?磨好了吗?”
张喜儿嘟着嘴将另一个陶碗伸了过来,于秋看了一眼只是在碗底有些粉末的陶碗,郁闷道,“你怎么这么抠门啊!这是按粒磨的吗?十粒还是二十粒?”
“手捣的,很慢,要不,今天先吃谷糠粥吧!明天再给你磨面。”
于秋闻言面色一板道,“别再跟我提谷糠粥,村里不是有石磨的么?你怎么还用石杵捣呢?你想饿死我么?”
张喜儿终究是个村妇,一下子做吃粮种这种太出格的事情,她是接受不了的,瞄了一眼丝毫没有悔改之意的于秋,终于是忍不住吼道,“把粮种拿到村里的石磨上去磨,你这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咱们把粮种吃了么?这样我们会被大家骂死的。”
两人的吵架模式此刻正式开启,于秋冷哼道,“大家都吃才好呢!我自有办法帮她们解决问题,你这么用石杵捣,麸皮和面粉整个就黏到一块了,很难分离,到时候你又舍不得把这些沾了面粉的麸皮扔掉,所以,接下来我可能还得吃麸皮粥,这绝对不可以。”
被猜中了心思的张喜儿眼珠子有些飘忽,强挺着单薄的胸口道,“黏在一块用筛子筛一筛就好了嘛,有带面粉的麸皮粥吃,已经不错了,讲究那么多干嘛!”
她始终认为吃掉粮种这事不靠谱,要不是于秋之前弄了两袋粮种,她是打死也不会将刚才那一把麦种捣碎的。
村妇就是村妇,眼界就是那么一小点,于秋也懒得跟她说什么人活着就应该追求享受这样的人生大道理,强硬的从粮种袋子里装出两大碗麦子倒入石捣让张喜儿捣面粉之后,又自顾自的找了个陶盆,在灶台下面扒起了粉末状的灶灰,并且往陶盆里面加水,不断的搅拌。
“你在干嘛?”看到于秋不跟自己吵架了,却拿陶盆去玩起了灶灰,张喜儿有些不可思议的道。
几岁大的熊孩子也不会这么皮的吧!于秋可是个大人啊!不至于做这么无聊的事情,难道,他真的是有什么脑疾?
“这叫做制碱,它能够让面食变的更加美味,以你的智慧,也搞不清楚原理,只需要看我怎么做的就行了。”于秋自顾自的忙活道。
土法制碱,如非是溶解,过滤,下锅煮晶这三道工序,作为后世餐饮业的资深从业者,国内知名连锁餐饮的老板级人物,于秋对于餐饮化的了解,已经到了相当的高度,同时,对于饮食的要求也非常高,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日子张喜儿一说到吃饭,他就皱眉的原因。
烧制冰碱,最费的其实是柴火,之前张喜儿家没有柴刀或者斧头,只能靠捡些燃烧起来持久力不足的细柴火来烧,现在系统给了于秋一把多功能黑铁刀,那么他就能直接就近找些大木料劈开来烧了,这样火力更足,烧的也更久一些。
放眼望去,他找的第一块大木料,就是张喜儿之前用来晾衣服的那根大枯树衩子。
“你要干嘛?没柴就去捡,你把它劈的烧了,我以后晾衣服怎么办?”看到于秋就要下刀,张喜儿喝止道。
“莫非你要费力气把它搬到山里去?”于秋手头上不停,砍下了一刀之后才反问道。
张喜儿诧异道,“我为什么要把它搬到山里去?”
于秋答道,“因为这里已经不安全,而且会越来越不安全,咱们必须寻觅一个安全的住处。”
闻言,张喜儿顿时想到了于秋骗卢家粮种的事情,以为他这是要跑路了,于是狠狠的将石杵往石捣里面捣下去,朝于秋喊道,“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