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柳暗花明,春归大地。
和她不同,他注定无法与她共守四季,有她在身边,萧瑟秋冬不复存在。
好半晌,两人分开。
薄薄的被子从她胸前滑落,胸腔处还有残余情绪起伏着,可那瘦可见骨的荒凉光景到底如硫酸泼进眼中,突然来袭的疼痛带着他无法压制的猛劲儿,沙哑的声音像是灌了铅,苦楚和委屈一并释放,“才一个月未见,怎么瘦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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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流星毫不在意地笑着,“因为想你呀!”
沉默须臾,七九哀怨道:“你在欺负我。”
许流星指腹摩挲在他眼尾,缓声问:“怎么欺负你了?”
七九忍着哭腔:“如果我再晚一点来,是不是只能去另一个世界找你了?”
许流星心里泛起一阵酸涩,掌心停在他脸颊,“我这次没有……”
“我知道。”七九轻声打断她,“是我的错,我竟让人从我眼皮底下把你带走了。”
他声音放沉:“不会再有下一次。”
是懊悔与恐惧复杂交错。
许流星皱了眉,如今的自己,更愧对七九这样的深情,“我和许骆……”
可那些会伤害到小刺猬的话,她好像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七九望着她,眉头微微舒展开,挤出一个柔和的笑:“星星在意吗?”
“啊?”许流星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对我而言,你只是你,始终是你,杜家千金,陆少奶奶,许太太,都只是一个称呼,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没办法改变我对你的爱。”
瞧瞧,多违逆无矩的悖戾发言,可这样一句,已胜过千言万语。
窗外狂风因心境的转变而温驯,白马穿行于黑夜,带来了光明,这些日子积攒起来的苦闷就这样散尽。
他们本就是荒唐的人间里荒唐的存在。
七九轻抚她的额头,缠绵而细腻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慢声问:“信城还是望帝春?”
许流星想了想,回答他:“望帝春,那里安全一些。”
七九淡淡地“嗯”了声,从地上起身,躬身向她摊开双臂,许流星自觉地钻入了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