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甄府,几个人交换今天的各自所得。
甄玉楼确认了一点,就是除了南浔侯府控制的码头和船运行会,整个嘉阳城基本都被童胜金控制了。
但嘉阳城的地理位置决定了码头和船运行会恰恰是当地最有实力的行会组织,这也是童胜金不遗余力想要将其收归麾下的原因。
元涛并不关心这些,他问道:“他们近来有没有发现会道法的人?或者什么举止怪异的人?”
“那倒没有。码头上人员最是复杂,每天鱼龙混杂的,这些糙汉对什么事儿都见怪不怪的。只要不影响他们的饭碗,什么都不在乎。不过,我已经同南浔侯世子说了,让他的人留心这些事情。”
元涛点了点头,便简单的把自己今天探营的事儿说了一遍。
甄玉楼道:“童胜金肯定知道他的手下大规模魔化的事儿,说不定就是他动的手脚。”
元涛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是肯定的。只是有两件事我想不明白,第一、他们用的什么手段一下子魔化了这么多人?第二、他们又是用的什么手段让这些魔并不显形?我仔细的探查过魔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符咒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并不是用‘隐形符’之类的东西遮蔽了原形。”
甄玉楼也是不明所以,一时之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元涛又说道:“不过我们可以确定一件事儿,就是在童胜金的背后确实有一个精通五行遁法的高手。他的风驰营都尉会用‘水系道法’,而且会非常厉害的‘四象惊雷’,这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我们杀死的所有魔的尸体都在一瞬之间消失不见,最厉害的是,那个半死的都尉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他带走了,这都是及其高明的‘土遁’道法。”
甄玉楼想了一下说:“当初这个人为什么不把押送税银的一千兵丁的尸体一同带走呢?”
元涛摇了摇头说:“物可以,人很难;少数人还行、太多了不行。人一旦魔化之后,身体结构就会发生变化,比之常人更为力大且耐久,其本性更接近‘象’,也就是五行要素,因此能够很快的修习‘五行遁法’,也就能被施法者带走更多具身体。而人之本性更善于总结,能够体会到‘灵’,但在‘五行遁法’的领悟上就要稍逊一筹。就像玉楼你说的一样,大多数人只能领悟一种‘遁法’,而魔在一种‘遁法’达到极致后,最少还能领悟另一种‘遁法’。”
停顿了一下,元浪又对甄玉楼说到:“今天我还刺激了童胜金一下,但他并没有中计,没拿出什么‘法器’对付我们。所以还不能确定‘风雷印’在不在他身上。”
甄玉楼一抱拳:“多谢道兄惦念此事。”
元涛道:“你我弟兄,何须客套?”
甄玉楼又问道:“道兄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元涛道:“等。经今夜这么一闹,估计短期内那人不会再露面了。但是,童胜金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我们杀了他一营的魔,他肯定还要再蛊惑更多的兵丁魔化。只是我们在这儿,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就跟他耗下去,看谁耗得过谁。玉楼,”
说着,他抬眼看向甄玉楼:“我们今天惊了童胜金和他背后那人,让他们消停几天。你也要惊一下他们,给他们点压力,逼着他们尽快动手。他们不动,咱们就抓不着他们的狐狸尾巴。咱们两面施压,看他们怎么办。”
甄玉楼点头称是,并道:“今天童胜金并没有给我答复,只说还需详查事情的原委。但他明天一定会进城跟官员们解释的。明天,我就逼逼他。”
“好,”元涛点头道:“尽管使劲逼迫他,咱们不怕他狗急跳墙。”接着,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安歇。
次日清晨,梳洗已毕,四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元涛对甄玉楼说:“你不赶紧去郡守那儿等着童胜金,紧着在家磨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