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雪堆里,也不知死了多久,被打雪仗的稚童发现。
阿细是个泼皮,早年沾上了赌博,为了偿还赌债,将自家爹娘卖了,但还不够,还好家里还有个阿姊。
但阿姊跑得快,见势不妙嫁为他人妻,这才免了阿细的坏心思。
对于阿细的死,他的邻居不悲痛、他的相好们也不悲痛、集长更不悲痛。
但他,碌碡帮的副帮主徐棚,很是悲痛!一天一夜都没睡着觉,差点一夜白头!
无他,阿细随身携带记录的手札,不翼而飞了!
徐棚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阿细居然有记笔记这等‘恶习’,可还不待他出手,拨乱反正,阿细就走了。
堂下,有持刀帮众快步走来。
“帮主,这几日气温陡降,仵作只能大概分辨出,阿细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月。”
半个月?
十天前我还跟阿细一起喝酒呢!
听到帮众的话,徐棚气得几欲吐血。
“手札的下落呢?”徐棚语气低沉,目露阴翳之色。
帮众迟疑了下,苦涩道:“大雪掩盖了太多痕迹,我们还在查。”
徐棚太阳穴上的青筋跳了跳,缓缓坐回交椅上。
他沉思片刻,道,
“把兄弟们收回来。花布街、长宁街、洒金街这些街坊,本月的头钱暂停收缴,也暂时不要收货了。”
帮众闻言,有些诧异:“不收头钱了?下面兄弟们过冬衣服还未添置哩。”
徐棚瞪了此人一眼,没好气道:“谁说不收了?等下个月,手头事情缓过来了,自然要连本带息的收回来!
至于过冬的衣物……花布街的乡亲们都是些纯善悲怜之人,问他们借借就有了。”
帮众闻言,这才恍然大悟,一脸赔笑,
“还是帮主深明大义,小的这就去让兄弟们回来,抓紧探查手札的下落,定要抓到凶手!”
帮众快步离去。
堂内陷入良久的安静,只有火炉中偶尔木炭噼啪的炸响。
徐棚右手杵着头,一直在思索这棚户区,自己究竟得罪了谁?
哒,
哒哒……
脚步声,从阁楼外缓缓响起。
依稀伴随着被刻意压低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