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伴随着被刻意压低的惨叫。
徐棚猛地抬头,便见数位或持刀、或挎剑,气质凶悍,亦如择人而噬猛虎般的黑衣人,信步闯进阁楼。
门户石板上,方才那位帮众躺在地上,面如金纸,生死不知。
“小灵狐、苦水剑、玉面罗刹……”
徐棚认出了这些人的来历,乃碌碡帮正帮主的左膀右臂。
他的心里,骇然一沉。
一名戴着半块狐状面具,身姿婀娜的女子走出一步,请安道,
“徐老安康。陆帮主他久不见徐老,牵肠挂肚,刚好初雪已至,特让我等来请徐老回帮内看看,一起煮酒赏雪。”
“若是不去呢?”徐棚面无表情,缓缓站起。
“那就……得罪了。”
轰隆隆!!
阁楼中,顿时传出石破天惊的巨响声。
飞沙走石,墙壁震裂。
兵戈相交亦如沙场鼓点,铮铮不休,催人夺命。
雪,下得越发大了。
……
“奇怪,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府里的虫子少了很多?”
“好像是啊,抱夏亭下面有个白蚁窝,也不知被谁给捅了,倒是少了我的麻烦。”
丁字校场,伏武师正在挨个指点纠正佃佣站桩架势的错误。
排队等待间隙,几名佃佣聚在一起随口闲谈着。
不过虫子变少只是小事,众人很快将之抛之脑后,转移到其他话题上。
“霖哥,霖哥儿,等等我!”
驴脸看着快步走在前面的李清霖,接连喊了几声。
李清霖却恍若未闻。
朱门未关,李清霖走进校场,便见其中多了些生面孔。
一部分是这两日新加入的,一部分则是刚从上次肌肉受损酸痛中恢复过来,又来上课的。
毕竟采药站桩功的修行并非易事,除非是有药浴,乃至专门的医师推拿,否则寻常佃佣能保持三四日一次站桩就不错了。
丁字校场中,也只有包括苗妙、庞大壮等寥寥数人有这个财力支撑,能保持每日站桩的频率。
庞大壮便是那个经常自语‘吾道成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