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她半夜醒来了。
还是捡起了一套黑色的衣服,随意剪出一块围在下颌,动作熟练的像是做过千百次。
她悄悄离开了重阳宫,走了许久,避过夜巡的宫人。
来到了——
长秋宫。
长秋宫是先帝的住所,处在皇宫西北角,被重兵层层包围,夜色之下,还能瞧见他们站那巡逻。
宴槐暗衬道,住所,这只是一个体面的称呼罢了。
怎么进?
宴槐有些苦恼。
最后,她放了一把火,一阵火焰将长秋宫团团包围,场面顿时一乱,等她听见有人高喊“走水了”。
她回头看去,火舌像要吞灭一切,放眼望去不知到要先救哪块,看的人心下一惊。
她只能暗自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便趁乱摸了进去,眼神没有乱瞟,而是直直看向那个最大的正殿。
一进殿,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宴槐莫名心一凉。
他们或许见过……
他抬眸,视线缓缓在她脸上扫过,勾了勾唇:“是哪只老鼠打翻了油灯溜了进来?长秋宫可是禁地,若是你们陛下知道,会如何处置你呢?”
这就是曾今作恶多端高高在上的萧帝。
如今坐在轮椅上,被江诏漓囚禁于此。
她心里像是一阵潮水将她埋没,无故喘不过气来。
不是可怜这位萧帝……
而是,恐惧。
她眼神闪过狠厉,轻轻地快步凑近他,将刀尖抵在他脖子上。
萧帝有些怀念道:“你不是第一个将刀尖抵在我脖子上的人。”
他看着她,像是透过她看着谁。
宴槐一愣,心下不悦,又是这种眼神,萧帝、傅帝、北国公主看见她,都是这种眼神,她冷声斥道:“别看了!”
“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