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纷纷惶恐,回道:
“臣等胡言乱语,罪该万死。还望太后恕罪!”
江书晚却呵呵冷笑道:
“你们是罪该万死,不过不是因为在背后议论哀家、议论皇上!”
她接过汀兰手中册子,翻开来,一字一句念道:
“建始二年至今,兵部刘大人和孟大人联合瞒报南蛮部分阵亡将士名单,吃死人饷长达四年之久,共计纹银六万两千四百五十六两;
建始三年九月,钱大人趁先帝整顿两江,利用职权之便,行贿扬州主簿,上下勾连,低价购入良田九百亩、山林一千倾;
建始四年春,礼部主持春闱科考,赵大人收取考生贿赂,名贵书画、金银逾万。”
江书晚一边翻,一边念。念了这几条,册子也才翻了没几页而已,看她手中厚厚一沓,不知其中罪证几何?
兵部刘大人、孟大人、户部钱大人、礼部赵大人等四位自是不必说,已经汗流浃背,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一时间,殿上其他官员,也都冷汗涔涔。
除了几位持身中正的大人还挺直了腰杆子跪在地上,其余人都垂下了头。暗暗擦着冷汗,就怕下一个被太后念到名字的就是自己。
可江书晚却啪的一声合上了册子。
身后,安子一挥手,已有禁军上前押着刘、孟等四位下去。
江书晚冷冷道:
“诸位,先帝在位五年,经常伏案通宵达旦,殚精竭虑,无有一日敢懈怠。他曾对哀家说,朝政不清,天下不明。他惩治贪官污吏,整顿吏治,南灭南蛮,北平陆北,去除世家垄断开启科考,为的就是要唯才是举,吏治清明,他要这天下大治,百姓安居乐业。
先帝雄才大略,哀家不及他万一,可哀家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要好好做人,好好做官!
要做官,必得先做好人!
若其心不正,其身不正,就算入了官场也是乌烟瘴气,也是个鱼肉百姓的贪官!
他们四个就是你们的教训!
至于其他人……”
她一扬手中的册子,厉声道:
“就在哀家这里先挂个号,排个队!今日哀家权且放过你们,若来日再犯,那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诸位,哀家不光记性好,后宫长日寂寥,哀家还清闲得很!”
殿中,有人无声的松了一口气。
众人纷纷伏地,齐声道:
“太后圣明!”
江书晚傲视满朝文武,叶、刘、孟等五人被越拖越远,早没了身影。此刻的她云鬓凤钗,一袭大红朝服,端庄大气,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