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哲森有些担心地侧过脸来观察她的表情。
尽管褚月曦的语气听起来还是像闲聊的时候一样轻松,但余哲森现在真有点害怕她会毫无征兆地一下哭出来。
他想让车里的氛围缓和一点:“刚见面就给我发好人卡?”
“是你先给我发好人卡的,那个时候……”
“那都多久了……”
“你又想说过去很久很久了吗?而我能准确说出那一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
余哲森笑了,他现在觉得这丫头其实也挺有趣的。
“那你打算怎么和叔叔阿姨说?直接告诉他们,我们之前做预备婚姻登记单纯是为了防止被婚育局继续骚扰和减免税费?”
“这样有点太直白了,我怕他们接受不了。”褚月曦微微蹙眉,“我想就告诉他们我们和平分手了好了,理由就是不合适,门不当户不对。”
“啊?都什么年代了……”
“那你觉得用什么理由比较好?”褚月曦问。
“要不你就说我是个花心的人渣,背着你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反正我无所谓的。”
“无所谓该不是因为你真的这样做了吧?”褚月曦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有点伤人了,小褚,我不是那种人。”
“你应该就是那种人。”褚月曦叹了口气,“你对大家都很好,但这也没什么错,毕竟你也没有真的在和什么人谈恋爱,自然有选择和比较的权利。”
“天地良心,我没有把任何人拿来选择比较。”
褚月曦“嗤嗤”笑着,突然问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喂喂,我想知道一件事,除了安何姐,你还有跟别的女孩睡过吗?”
余哲森愣住了,他没法克制自己在脑袋里想起一个人。
虽然不久前那个人还在电话里把他臭骂了一顿,不过刀子嘴豆腐心也是那家伙一贯的作风。
“我明白了。”褚月曦点了点头,“不用告诉我答案了,也不用告诉我是谁,我们只是形式上的情侣关系,有互相尊重彼此隐私的权利。”
“你今晚怎么了?”余哲森觉得奇怪,明明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在参观悬浮山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她有任何反常的迹象。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这个想法,是你帮我在亚伯拉罕和艾丽西亚面前遮掩的时候,这个想法就在我脑子里产生了。我是直球选手,所以也不喜欢让你做违心的事。”
余哲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默默把“我并不觉得违心”这句解释吞了下去。
为了掩饰欲言又止的尴尬,他佯装自己困了打了个哈欠。
“长途飞行很辛苦吧,”褚月曦善解人意地说,“回去之后早点休息吧,明天开始你就正式成为我们的教官了。”
余哲森正打算回复她一句提前的“晚安”,突然车子开始猛烈转向,他被惯性甩在了车门一侧。
褚月曦没有做任何危险驾驶的举动,是一辆对向车道行驶的牵引挂车突然越线进入他们的行驶车道,为了不与之迎头相撞褚月曦只能猛打方向避让。
然后他们的车子就冲出了道路,一头扎进郊区道路外侧的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