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点点头,带着没说几句话的谢南渡走出县衙。
看着那少女背影,糜科又皱起眉头,嘀咕道:“这少女什么时候来的?”
张主簿充耳不闻。
老仵作则是在想要不要为大人找些药来治治脑袋。
要不然干脆剖开看看有什么问题?
很快老仵作就再度摇头,剖开倒是简单,问题是,剖开之后,自己不好复原。
布置妥当之后,陈朝在糜科一众人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县衙,重新踏入风雪中,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庭院里。
不过在进门之前,陈朝再次碰到了无所事事的周枸杞,这个汉子和他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在各自的门槛上坐下,大吵了一架,不过这一次,仍旧是陈朝落在下风,陈朝暗骂一声,在转身开门的时候,还在懊恼今天并没有完全发挥好。
进了院子,重新在那掉漆严重的柱子前坐下,用后背在柱子上蹭了蹭,陈朝显得很满意。
“你这么喜欢和那家伙吵架?”
少女的眼睛在陈朝身上不断打量,两人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还是没看透眼前这个黑衣少年,她关心的不是这个少年喜欢吵架的事情,而是……他在认真做某件事情和平时的时候好似完全是两个人。
不过少女随即眯了眯眼,她想通了,这是伪装,平日里的示弱,只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人最致命的伤害。
“别这么看我,也别想那么多,你我的交集以后也没那么多。”陈朝有些漫不经心。
“我想我们以后会在神都相遇。”
谢南渡笑眯眯说道:“像是你这样的人,不会一辈子都在这座小地方的。”
陈朝笑道:“那到时候还请你多多关照,毕竟我们是朋友。”
谢南渡说道:“既然是朋友,你还收我钱?”
“一码归一码,谈感情伤钱,再说了,我的处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每个月俸禄就那么点,附近也没妖可杀了,我要是不节省点,能怎么办……”
陈朝一脸痛苦,当然表现出来的痛苦要比他实际上的痛苦更痛苦。
“别说这么多,我不会加钱的。”
谢南渡虽然没有看透陈朝,但却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眼前的家伙嘴里没几句真话。
“说点正事。”陈朝转移话题,而是主动谈及今日发生的凶案。
身为镇守使,那是他的职责所在。
谢南渡看着陈朝说道:“既然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何必问我?”
“那你在县衙里为什么会说那句话?”陈朝叹气道:“你都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了,难保不被那妖物听去,到时候茫茫一座天青县,我去什么地方找它?”
谢南渡沉默片刻,说道:“其实也不一定只有妖。”
她说得很慢,但此刻的判断,却已经和之前的不同,但陈朝却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出现,好似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谢南渡自顾自说道:“南方有些修士,是练气士的分支,剑走偏锋,有御妖之能,若是他们豢养的妖物,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