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如何甘心?
这才一时鬼迷心窍,用了些许手段,将裴如茶和沈家长孙困于一室。
她以为以她的智计必会全无漏洞。
谁承想,她心心念念的陛下,竟为这些许小事,派了锦衣卫中最擅查案之人来查?
秦明斯全然不讲情面,咄咄逼人,逼她认罪。
沈家人无义,父亲在沈家操劳多年,为沈阁老治病,为那人江山永固呕心沥血。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如此小事儿,竟也要驱逐他父女?
这些年来的付出,在他眼里俱是一文不值?
自她被父亲收养于膝下,他们父女二人的牵挂,便只有皇宫中的太子。
父亲一手拉起白莲教,走南闯北,一边为太子造势,一边为太子收罗能人异士。
又悉心教养于她,盼她有朝一日,能母仪天下去侍奉天子。
可父亲所为,那人全不领情。
直到父亲寻来的茅元,在丹平关一战中立了大功。
父亲以为终于可以开口为她谋份前程了,连沈阁老也说她仁心圣德,可为天子内助。
可恨那人郎心如铁,只因教众几句为她鸣不平的言语,便就卸磨杀驴,冤做谋逆,还杀了父亲,趁势还要灭了白莲教。
天可怜见!
这世间全是谋逆,也断断不会是父亲。
父亲二十年来,心里只沈皇后一人,牵挂也唯有沈皇后之子。
父亲连见他一面,都要高兴好几天。
可那人不领情,非但嫌恶父亲,还将他冤做谋逆。
妙真孤苦无依,渐渐满脸泪痕。
旁边的小厮叹了口气,递过来一个红红的果子。
妙真接过果子,小声道谢。
“人总得往前看,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事儿。”
年轻的小厮劝了一句,妙真发现,这小厮递来果子的手,细长洁净。
她未及细想。
身后车里的孩子疾速喘了起来。
“全儿,小全儿……”
里面的康夫人焦急了起来,她一把掀起帘子,急怒道,“快些走!孩子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