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交政府严重处罚,应众乡亲所求从轻发落,即日起逐出本乡,无许可不得私返、探视,着保安队监管立即执行等等。
过午后,梁二带着三名保安队员在甲丁的带领下来到李麻袋家催促二狗上路。
李二狗骂骂咧咧地从他老娘手里接过包裹来斜挎在肩上,恨恨地跺脚道:
“哭什么哭?我又没死呢?不就是赶人走吗,有什么可怕?告诉姓陈的不要求我回来,咱要是回来了没他好处!”
唬得他娘忙捂他嘴,说:“祖宗呵,你好不好少说几句?事情都坏在这张嘴上!”
李二狗把脑袋一甩,从媳妇手里夺过水葫芦,仰天狂笑几声,睁着眼睛怪叫着:
“天下的好汉都一个样,全是被财主们给逼出来的,如今轮到我啦。好,那咱从此就再不用客气,大路朝天、各自方便。弟兄们跟紧了,咱们走哇!”
说完,不顾一切夺门出来,大步流星地踏尘而去!
暴动果然发生了。
正如预想的那样,各地不满的农民聚集起来朝豪绅大户的宅院、仓房发动了突然并且猛烈的袭击。
虽然已有所准备,但是大部分人家还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被袭击者用枪弹拼命抵抗,而装备上明显处于下风的袭击者则动用了各种手段包括纵火在内还以颜色。结果自然是双方都损失惨重。
暴动从新占领的山区地带迅速蔓延,周边几座县城白天也拉起吊桥紧闭城门,严密地防范着可能发生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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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龟缩的部队和警察显然把其他人的呼救全丢在城壕外面了,致使大批保安队、铲共军以及其它地方武装被手持木棒、扎枪和草叉蜂拥而至的民众击溃。
每天都有丢掉武器甚至被剥去制服的人逃至城下呼救、哀求,然而驻军们始终以兵力不足为借口避战不出。
虽然被一再抽调的兵力确是实情,但是更多的恐怕还有对出城后果的无边想像和恐惧。
随着红色区域不断扩大,许多在去年底落入政府军之手的地区又重新建立了苏维埃政权。
大批被还乡团迫害和压榨搞得疲惫、愤怒的农民举起刀、斧加入了游击队。
那些在打击和包围中已相当虚弱、不得不分散开的小股赤色武装一夜之间壮大如同汹涌的河水,淹没着各处乡村和城镇,不断驱逐着白色的势力。
金寨、霍邱等几座县城完全成了孤岛,勉强背负起收容大量逃兵、溃勇和落难家庭的责任。
求援的电报雪片似的飞往省府和中央,在严厉的指令下军队终于行动起来。
从河南和苏北各有一个师开进皖北,从巢湖调来第七十七师。
安庆调来了正在整训中的原东北军一个师开进皖西,准备和集结于六安的三十六师组成一个新的集团军,镇压山区、平定暴民。
但有个问题,他们面对的红军已迅速整编成了新的军团,并且公然叫喊着要攻克六安、直捣合肥,这让政府军的总指挥大为惊骇。
此公多次吃过红军的苦头,感觉善者不来,因此失去了进攻的勇气,下令部队守住舒、六防线,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出击。
在这关键时刻,陈三爷仲礼的部队却没在此列。由于接到许多告状,他和“淮西营”近来多受冷落。铲共不积极在这时显得极不协调并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