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过三弟你如今印堂发暗确实运气不好。倒该去寺庙里请个和尚念祷一番,兴许可以冲去晦色、早些时来运转呐。”
“嘿,笑话。我是大虫捉老鼠,没事玩玩闹闹,兴头还来不及呢,哪里来的晦气?”
“嘁,你就是嘴硬罢了。我不信,你这么个好胜的心能闲得住?”仲文说完往前探出身子,轻声说:
“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出马的,这笔买卖做好咱们兄弟都有功,上头那边自然也就看重你我两个,乃是笔只赚不赔本的好生意!”
“什么生意这么好,说得好像歌子里的曲儿?”
“是这样,卢庄那边刁民闹事,非要逼着地主减租子。
周家桥老崔带了镇上两班警察过去弹压,谁知半路上让人家打埋伏,收走枪还扒掉了制服,弄得好没面子。
为这个事县里叫我去,说是限五日内平复。你说我手无寸铁的能做什么?想来想去还得‘上阵亲兄弟’才行。
所以来和你说说,借给哥哥一连兵用。怎么样?”
仲礼半睁半闭地看看他:“不怎么样,我的兵不外借。”
“三弟,这年头有兵有权不用是傻子。他们把你放在这里闲着生锈难道很好受?再说你也要为弟兄们着想,他们也想活动、活动呢,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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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礼抬起头,见桌上几个人都不吃了,回头在看他兄弟谈事,便说:“弟兄们每天操练都很辛苦,哪有时间干这个闲事?”
“不、不,不是闲事。”仲文更凑近些,把声音放到他俩才能听到的程度说:“我只要为首做恶的几个,其它的都给你。
你的弟兄们可以在村里做什么都行,我只当不知道、没看见就是了。那一连的兵有财发、有乐子找,哪个不死心塌地,是不是?”
陈仲礼猛地把头一扬,晃着身子冷笑道:“二哥说了这半天,原来就讲四个字。奸、杀、掳、掠,对不对?”
“呃、我、我也是为的地方上早日平安么。”仲文忙缩回椅子里去。
“哥,你大概觉得当兵的都无非就这四个字,别无其它,对么?”
仲文听着他话头不对,就知道不好,急忙摆手道:“看你,说着、说着脾气就上来了,我不过是和你商量而已。要是不方便,那就不当真、不当真便是。”
“是啊、是啊,营座,二爷也是好心,要给咱们兄弟找点事情做么,省得呆在那里闷得慌。‘好镰还要常割草’哩不是?”
王四在门口探头说道,他和另外两名勤务兵在外间摆了个小桌吃喝着,听见里面顶起牛来便赶忙过来想打个圆场,怕主人面上不好看。
“小兔崽子,你手痒还是皮痒?打量我的军法治不得这样毛病么?”陈仲礼瞪起眼来喝道,吓得王四缩回脖子迅速消失了。
宋真意看气氛尴尬,忙掣过壶来满上一杯拿到仲礼面前,赔笑说:
“都是我不好,本想借这个机会陈营长可以和兄长叙叙情谊的。您给我面子,喝了这杯酒消消气罢。”
“老宋,不关你的事,我也没醉糊涂。是我哥打错了主意,我不生你的气。”
仲礼接过来一饮而尽,把酒杯往他手里一放,回身咬着呀,声音略带嘶哑,问:“二哥,你可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他这一追问仲文顿感脸上挂不住,不悦地清清嗓子,挤出几分笑来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