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香这么讲让寿礼也觉得自己太急,可约期已近没功夫细说了。“唉!洪升因他姐姐的婚事已经请假,说好今晚回来,要说服他也只有这一晚时间。
我还不知顾家什么意见,先得去拜访才好。真是,全乱套了!”他话音刚落,忽然三牛跑进来,忙忙说:“老爷,马托尼来了,还带着陶家大仔。”
寿礼听了把脑门一拍,苦笑着摇头,叹气道:“唉!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哩?他们不能走码头和大路,最方便的自然是从陶家渡过河啊!不管怎么,请他们两个进来说话罢。”
三牛答应声出去,稍微的功夫马托尼的外国腔便传进屋来:“你们大家都不要找,他们很好、很安全。啊,我慷慨的领主先生,你好吗?似乎气色有点烦恼呵?”
“马托尼先生,你来一定是有好消息吧?”
“是呀。我带来了你家小姐的信件。”
“是她的亲笔么?”
“哦,不,是许先生写的,不过里面有些是笔录小姐的原话。”
“这个坏蛋,他绑架了我女儿还写信给我?我不看!”
“不是绑架。先生,请你心平气和地看看,他们两个是为爱出走的,这是一封道歉信。”说着马托尼把信交到走过来的纹香手里。
“天还没亮我听到有人敲我的窗户,开门一看是他们两个。许先生言辞恳切,希望我帮他们祝福结婚。
你知道神是不能拒绝自由爱情的,我就给他们主持了婚礼,然后许和她商量写好这封信交给我,我送他们从陶家渡口过河。
他们会去上海,然后小姐和许一起登海船到法国。我写好沿途教堂的地址和朋友的姓名给了许,相信他们路上会平安无事的。”
马托尼在大家看信时不停地说,陶大友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站着,不时打量几眼书房里的陈设。
“你不要怪罪我,我可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到一起的。我并不知道、不是同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陈老爷你要知道,教堂里的婚姻是世俗权力不管怎样都无法解除的,连南京政府的大总统本人也是位教会的信徒哩。”
马托尼微笑说:“再说有教友们的庇护他们很安全,完全不必担心。他们会平安到达巴黎的。”
“马托尼神甫,哦不,是牧师,你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呀!”寿礼不高兴地挥挥手:“不过也罢,既然茵茵自己乐意,那么随她去好了。
我有更多、更重要的事要考虑,她的安全我可以托付给你。
刘先生,我担心原本给方严留学的费用不够他两个人花销的,你带牧师去账房,从茵茵名下再支出三千元交给他,请牧师设法代我转交。
大友,这事与你无关,但今后有人从你渡口往来,你要及时报告。三牛去告诉卢队长,请他派人在陶家渡附近设一处哨卡……。”
他表面平静地布置着,实际心头用力按下自己汹涌的愤怒。
等众人告辞离开,陈老爷实在忍不住,重重地一拳击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