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听过好几回,说外祖母和舅妈们闹脾气,耍性子的小事。
如杜景宜这般淡定的,也不知是真的贤惠到了骨子里,还是说对他也没几分上心。
这么想着,一贯自信的商霁也有些不确定了。
但罗原等人还在外头侯着,他自然是要走的。
起身就准备出门,杜景宜自然也跟着下了坐炕要送送。
行至门口的时候,他又停住了脚步。
转身就对杜景宜说道。
“过了十九,我可以休息三日,可有什么地方想去的?要不,我陪你回娘家吃个饭?如何?”
“将军所言为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呀,上回就说要给阿姐送些补胎的东西去,但一直没寻到机会,既如此,那咱们回去的时候就带着,我得让芦橘多赶赶工,先把小衣裳做出来才是。”
商霁瞧着她这突然变得兴奋和娇俏的样子,心里头也跟着开心起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家夫人在杜家是一个人,在国公府又是另一个人。
若是没见到过她在杜家的那份活泼灵动,商霁甚至都以为自家的这位夫人是某个世家大族按着规矩教出来的大家闺秀呢。
行事得体,从容大方,待人和气。
可越是这样,商霁越觉得没什么兴趣。
还是如她在杜家那般好些,浑身上下都透着“人气儿”。
于是,也罕见的回了一个笑就说道。
“那你就好好准备吧,等我回来。”
“嗯,将军一路小心些,虽说只是秋日,晚间也挺凉的,多穿些。”
话说出口了,杜景宜才觉得自己蠢。
策州的风沙可比随安城大多了,他既然能在那里过这许多年,自然随安城这风就玩儿似的,无需在意。
但听了这话的商霁却笑达眼底,甚至开玩笑的说了一句。
“多谢夫人关心,我会注意的。”
而后才开了门,嘱咐了门外守着的樱桃和骊珠两句,便又匆匆离开。
杜景宜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渐行渐远,头一次觉得,这夫君,也还不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