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不怎么普通的唐国百姓,好似认准一般,只在雁鸣湖,雁鸣山附近晃悠。
倒无几人敢于上前,若是有人上前,那位长安府尹上官大人,估摸着会极为开怀。
陈府内,青荷神色如常的跟仆妇们打扫着庭院,从荒原归来的时候,什么大场面她没有见过,如今这般下作手段,只是小场面。
就是不知道,陈先生该如何应对!
临湖的另一侧廊道间,陈玄与叶红鱼相对而坐手谈。
叶红鱼眉头微蹙,言道:“神殿的光明之子,燕国的二皇子隆庆,是个自负之人。”
“其人幼年遭唐国铁骑追杀,后游学于诸多,于烂柯辩难,而名动人世间。”
“在之后的日子,隆庆便来到了西陵神殿,入了天谕院修行,入天谕院一年,便为班首。”
陈玄手捏黑子,将其放入天元位,而后点头道:“善辩难,喜于经文中,找出某些规律,而驳斥他人,这非是论道,更非辩难,而是明经也。”
“西陵的光明之子,燕国的皇子,于这人世间,也是身份尊崇,倒是比王景略强了不少,只是人在家中做,辩难从神殿来。”
“胸中也的确积攒了些许怒火,我这个书院七科甲上,虽早已言明不去参与二层楼,可总有人,不放心啊!”
一破落燕国的二皇子,神殿的一个二司座,如何能调动这长安城中,那些身份不普通的百姓。
还有本该来维持秩序,不使人大量聚集的金吾卫,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说这红尘啊!
才是真的好,可见人心,可见众生,可见天地,亦可见自我。
道门修行诸般灾劫,有的难他已然见过,已然悟过,可悟而不出。
非是他不愿出,而是他不想出来,不想出来就是不想出来。
正如那夜,于北山道口,入梦神游于某座山间,见到的那一袭白衣。
叶红鱼看着陈玄那落于天元的一子,淡然道:“陈道友,落子于天元,想必早已是成竹在胸,若是道友为难。”
“隆庆此人,我可为道友退之!”
叶红鱼执白后行,棋子落于星位之上,已占得先机。
陈玄方才落子天元,已是失了先手,奕棋之道,宁失一子,也莫失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