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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16（第5页）

熊猫儿经过宋离的诊治，一晚过后就苏醒了。

他胡茬满脸，气色不好，看上去特别憔悴，老了许多。

再不是那个肆意张扬，意气风发的酒使熊猫儿了。

“幽灵宫的景色很美。”熊猫儿望着夕阳落山，发出这么一句感慨。

此时他和宋离躺在小院中的摇椅上，两人中间放着一个小桌。

宋离从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回道:“我以为你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呢。”

“活着就该感恩，没什么不顺眼的。”熊猫儿四肢关节处缠着纱布，自己不能动。

他对宋离道:“给我一口。”

宋离把酒杯递到熊猫儿嘴边，他没有说什么受伤了不宜饮酒之类的话。

“咳……辣。”熊猫儿只喝了一口就别过头咳嗽，咳到自己眼眶通红。

宋离把那杯酒放在桌子上，道:“想哭就哭吧，我不笑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我查左公龙。”

“没有很早，也是最近才知道。”

熊猫儿道:“我现在功力尽废，还只是个残疾，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报仇，苟延残喘过一生。”

宋离点点头，道:“挺好的，平淡也是福。”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小时候爬到树上掏鸟蛋，掉下来了。”

宋离接道:“你摔断腿，我磕破头，然后一起被主上惩罚，十个板子呢。”

“呵呵，好像就从那次起，你就不怎么爱说话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义父悄悄过来看我们，生怕侍卫下手太重。”

“这些年，我眼看着他做事渐渐不再极端，我越来越开心，他像个慈父一样待我们如亲子。”

熊猫儿望着宋离，问道:“你有没有在心里喊他一声爹？”

宋离想了想，道:“有吧。像我们这样的孤儿，如果不是主上仁慈，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熊猫儿接着道:“江湖人都说快活王心狠手辣，是武林败类。可是我心里，他一直都是父亲的角色啊。”

他仰头闭眼，忽然爆发了，嘶吼道:“就是这样的慈父！却是杀我全家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