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公主殿下莫非真的身子不适,卧床起不来才……”
顾沅冷冷一瞥,眼里满是阴戾怒意。
含烟看了连忙噤声。
这时,双燕终于回来了。
只见他满头大汗,目光和顾沅相对时,脸上浮现出不安之色。
顾沅一看他的神情,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不死心地问:
“公主看过信了吗?”
双燕小心翼翼,颤悠悠道,“回世子的话,奴才按您的吩咐把信交给了公主,她当着奴才的面亲自打开看了,然后,然后……”
见他支支吾吾半晌不说下去,顾沅声音冷怒:
“说,她看完什么反应!”
双燕猛地低头不敢再看他的脸色,小声道:
“公主看完后说,是不是今日天热,顾世子您的脑袋也被太阳晒坏了,才写出这么个虚伪至极的玩意儿来恶心她,害得她都没胃口用晚膳了。随即,她就命宫人取火来把那封信烧了,又起驾去了兴庆宫,说是要去求太后娘娘立刻颁下懿旨。”
顾沅听后惊怒到浑身发颤,一张白玉似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魏思音她看了不仅没有感动,竟然还如此辱他!
周围的禁军悄悄觑着他的脸色,都在一个劲儿的憋笑。
他们可都听见了,这位顾世子自认才子风流,又自以为和长公主往日的情分颇丰,所以就抬起手腕动动笔墨,以为凭着几个字就能哄好长公主,结果却连宫门都没进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惨遭打脸!
人都有捧高踩低的劣根性,平日里顾沅摆出不可一世的清高模样,进出宫中时从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现在他吃瘪羞愤,他们自然高兴。
双燕许久没等到顾沅开口,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凑近了些许后挨着他道:
“顾世子,奴才往这边走的路上,听人说平康公主也被叫去了兴庆宫,太后娘娘还命身边的女官去请皇上过来。这架势,竟像是要秋后算账了,您还是早做打算……”
这几句话听在顾沅耳里,就像是九天的惊雷劈下正中他的天灵盖。
他原本羞红的脸,此时又变得苍白如鬼。
“她烧了我的信只是和我赌气,急着去兴庆宫也是为了在太后和皇上面前为我辩解,她绝不是真的要换驸马,她舍不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