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今日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个难题。
眼前这人若是路人一般前来举告,可说其居心叵测,刻意诬陷承恩侯。
可人家说了,是被逼无奈说出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你们去查证。
可这事经得起查证吗?
别说查证结果,只要去查证,此事就无法善了。
周昌不得不佩服眼前之人手段高明。
即便最后不能为程德芳翻案,也要将承恩侯府拉下水,连皇上和太子都要被牵累。
他不由好奇问道:“你可有官衔,现在何处谋职?”
汪盛回道:“小民乃一介庶民,并无官职。”
周昌又问:“你就是五年前为程德芳全家收尸的友人吧?”
汪盛瞬间神色肃然、满脸悲戚道:“大人英明,果然被你看穿。
“不瞒大人,五年来,程大人一家的死状常在我眼前浮现。
“无数次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深恨自己无能,不能为好友沉冤昭雪,更没有庇护住好友唯一的血脉。
“如今阿瑛生死不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承恩侯是被她所杀,也希望大人能通过此案确定阿瑛的死活。
“让大人为难了,此案了结,汪某但凭大人处置。”
周昌见他坦诚,神情悲伤不似作伪,倒也不好过多责备。
沉思了一会说道:“此事牵连甚大,我要好好斟酌一番。
“听你所言,你对那程瑛甚是熟悉,可知道有何方法能找到她?
“或者你能否绘出一幅画像,虽然过了五年,变化会比较大,但总有相似之处,或许我们可以依此找出那孩子。”
汪盛忍不住讥讽道:“大人不会以为,我会指望官府找到阿瑛后还能善待她吧?
“我此举本就极为冒险,只因一腔孤愤无处可诉,才出此下策,置阿瑛于险境。
“我暗地寻找阿瑛五年,至今杳无音信,别说我无法找到她,就是能找到,我也不可能告诉周大人。
“并非汪某不信任周大人,汪某是不信任这滔滔皇权和赫赫显贵。”
此言可谓胆大至极,周昌一时竟无言以对。
无奈之下,周昌只得道:“你且先回去,你的案底我可以给你销去,但你必须留在京城,
“需要时你或许要上堂作证,你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