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柳管家的胳膊被划出一道血痕。
此时的纪霄允愣了愣,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你!”
她还是纪安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父亲要杀我何必拿下人出气,他们有什么罪?不过是见不得一个被冤枉了的可怜人枉死罢了。”
纪安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但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不畏,那是因为她知道,纪霄允不敢真的杀了她,否则,下人们轻放了力道他怎会看不出。
皇上赐婚一事刚刚颁布,丞相便在府里杀人,传扬出去,他如何收揽人心?
纪霄允咬牙切齿:“你想做什么!”
见纪安手拿着沾血的匕首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的害怕。
“父亲怕什么?”
“……”
纪安的眼前慢慢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但依旧是一步一步地靠近着纪霄允,直到只剩两三步,她停了下来。
低头看着那两个抱着纪霄允大腿的男子扯出一点点的笑意:“再怎么担心丞相背上弑女的罪名也不能这般糊涂,快些松手。”
一句话,瞬间替他俩找了个可脱罪的理由,两个下人心中不免一暖,听话地松开了丞相的腿:“是奴才们冲动了,奴才只是怕丞相一时冲动做出世人唾骂之事。”
两人几乎是一点就透,立马顺着二小姐的话为自己解释。
纪霄允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如此没规没矩以下犯上,就这么一句话想让他既往不咎?
见他要开口,纪安立即抢着说道:“父亲是一国之相,有容人之度,怎……怎会责罚你们,你们也是……为了父亲……着想。”
说着说着,后背的麻意渐渐消失,接踵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眼前的画面是越来越模糊,纪安感觉自己快要扛不住了。
“纪安!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本丞相做主了!”
纪霄允心里的怒火此时也稍微的冷静了下来,纪安杀不得!但这群奴才们他难道还责罚不了了吗?
怒斥着跪在地上的所有下人:“以下犯上,通通……”
纪安再次强撑着立即阻止了纪霄允的话:“看来父亲还是没理解透……何为,何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不行了。
她真的扛不住了。
几乎是用尽力气说完最后一个字,纪白再也扛不住的两眼一闭,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