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在对面看到两人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问大家的意见:“你们觉得用哪个字合适。”
下边的意见五花八门,有人道:“既然是飞花令,当然以花字为特定字。”
有人反驳:“花字太平常了,平日里都是以花字为多,今日也该来个不一样的。”
“那你说用哪个字做特定字?”
“不若以冬为特定字如何?如今正是冬季。”
……
争闹了好一会了,最后定下以“月”字为特定字。
顾樱朝天上望了望,如今正是上旬,一轮上弦月倒是高高挂起,千里遥望,明月当空,在众人眼中,确实是一番美景。
既定下了字,那便要开始了。
坐在第一个的是魏景,他便是要将月字放在诗词第一位,做出一句诗来,自小就在书中长大的魏景,手到擒来:“月下美景人人见。”
众人笑他没有露出真本事,这不是敷衍了事吗,魏景一笑之至,他自小在齐氏的熏陶下,知道主不压客的道理,随便说了个简单的,也好让后边的人接,别人说的好了自是要夸几句,说的不好也有他这个主人打底。
但他若第一个说出的便是高雅难敌之句,岂不是让后边的人难接了。
下一个是坐在第二个的人,要将月放在第二个位置做出一句诗来,以此类推,直到第七人将月放在第七位做出一句诗来。等到第八人便又重新开始,将月放在第一位做诗。
顾樱所处的位置是在对面,暗自算了下时间,怕是等到她这里,已经过了好几轮了,如今时间倒是多。
对面的舒同偲是第九人,他说过了对应的诗词后,旁边的人起哄:“诗做的不错,可是位置错了,该罚该罚,喝酒,喝酒。”
舒同偲腼腆一笑,拍了拍脑袋,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游戏,因本来就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不是书院就是家里,不像有些少年经常玩这些,一时没弄清楚规则,居然是将月放在第三位了,而他应该放在第二位才是。
舒同偲没有矫情,一把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下去,他平日里没喝过酒,舒家父母对这种事对他管的严,他到这么大了居然还没机会喝过。
第一次喝酒的人,因又喝的急了,一杯下去,将他呛的猛咳好几声,脸也顺势涨的通红。
旁边的人见他痛快喝了酒,又嘻嘻哈哈往下继续飞花。
舒同偲拉了拉衣摆,问了旁边倒酒的人恭房的位置,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他今晚没怎么吃东西,这样的环境让他很是放松,但茶水却是喝的多了些。不像每次休息一回到家就让他感到十分压抑。
顾樱见舒同偲去的方向,料想是去方便了,她拿起一壶酒,又找小厮要了两个酒杯也朝外走去。
舒同偲出了茅房,按原路返回,走了一段路突然发觉不对,他记得喝酒的地方就在不远处,按他的步伐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了地方才对,怎么走了这一会,人声却是听不见一句。他抬眼看去,夜色里,明月下,魏家的宅子里雕栏玉彻,处处彰显美意,与他自小到大生长的环境天差地别,让他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想问问人方向,可这时身边连一个走动的人也没有,那些学子们此时飞花令正玩的热闹,怕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随意过来的。他想大声呼喊一声,又觉得有些失礼,毕竟是魏院长的家,他岂能造次。
顾樱此时正在站在舒同偲身后的不远处,她见舒同偲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就是没有走对方向,不由微微笑起。重生以来,她只在上次顾佳瑶想要害她的时候,在城隍庙后的小树林里用过一次奇门遁甲,说是奇门,实际她上次只用了一点小小的阵法,甚至是没有歹意的人不会发现的小阵。
今晚她又用了一次,在舒同偲进恭房的时候,她跟在身后,悄悄将树枝上挂着的灯笼换了两个位置,舒同偲便一直在这里打转。
等了一会,舒同偲见实在找不准方向,便停了下来,往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正好这里有一个石桌,旁边有几个凳子,他想既找不到方向,便干脆在这里等,等一会总会有人来恭房,到时候再和人一起过去好了。
顾樱见他坐下来了,便拿起酒壶显出身来,往舒同偲的位置走去,口中笑道:“原来舒兄是在这里偷闲。”
舒同偲向说话之人看去,看清楚来人是魏泽的表弟扶阳,他与此人并不相熟,扶阳没有与他多说过几句话,也没有找他写过作业,他记得只是偶尔他在与魏泽说话的时候,这少年看过他几次。
“原来是扶阳弟,不知刚才这宴会地…”舒同偲连忙站起身来向顾樱行礼,他刚才想的果然没错了,这不就有人过来了,倒是可以让扶阳带自己过去。
“舒兄不必客气,请坐,”顾樱走近来,将酒壶和酒杯放在石桌上,微笑着向舒同偲示意,她在舒同偲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说道:“表哥见你不会喝酒,怕你醉了,特地让我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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