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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进展（第1页）

一连五日，冠玉都按照那出手阔绰客人的要求，每天在下了戏场之后，和曲娘子接触。每天一锭银子，将他喜的心花怒放，这与师父的承诺比起来，可是真材实料的雪花银啊。

这一日下了戏场后，冠玉一如前几天一样先换下戏服，等待班主过来传话。可左等右等，也没见到班主，冠玉有些多奇怪，前几日可是班主一等他下戏台就过来的啊。冠玉问向旁边正在整理东西的人：“笑笑，见到何叔了吗？”

何叔正是春晓班的班主。

“没有啊。”年轻的伙计将手里中的东西归类放好，他知道这几天何叔和冠玉两人总在戏结束之后嘀嘀咕咕的，开口道：“何叔今天下午在戏楼里待到申时正，后来说要出去寻新奇的话本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戏班里除了唱经典的戏外，也会经常排练新戏，给看客带来新鲜感，何叔去找新本子，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冠玉问道：“那何叔今天有没有送出谢帖？”

笑笑摇头：“今天雅间开了三个，何叔都没让送。”

冠玉听罢，压下心中的雀跃之色。班主没有送感谢帖，他自己是不能直接去感谢贵人的，戏班有戏班的规矩。看来今日倒是不必和曲娘子交流了，但这也意味着今天的赏钱没有了。

外边的曲娘子在戏结束之后，特意用手拢拢头发，又将自己的裙摆拉平。接连几天，等台上的戏结束之后，那个小丫头就会过来，将感谢帖放在她的手中，然后引着她去和冠玉见面。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曲娘子发现冠玉似乎真的是她的知心人，两个人能从诗词歌赋谈到琴棋书画，极对她的心思。冠玉这人很有才华，除了她以前知道的唱戏厉害之外，还会吹笛。昨日他就曾对自己吹过一曲春江夜，听了之后，简直令她心情澎湃。

今日曲娘子也等着那个小丫头再来叫她，可是等了又等，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小丫头过来。此时所有的听戏的看客们都已经离开了，已经有戏楼的伙计过来开始收拾桌子了，曲娘子有心想问，但却不好意思开口，最后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因为今天结束之后没有在戏班多待，便直接回家了，所以比前几日到家的时辰提早了不少。马素怡有些诧异，自从那天她怂恿曲娘子，暗示曲娘子和冠玉天生一对之后，这几天她没有多说什么了，糖多不甜的道理她知道，同样的话也不能重复的太多，说的太过容易适得其反。

但以她察言观色的情形来看，曲娘子和冠玉之间的关系发展良好，这几日她都在静待结果。

不料曲娘子今日回来的这么早，而且脸上的神色，明显没有前几天开心。马素怡心中一抽，难道这两人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她将手中的孩子给后面的奶娘，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放在曲娘子的手边，难得的没有开口。

这个时候她自然知道，如果曲娘子不想说，她问是问不出来什么的，只有曲娘子想说的时候才会告诉她。与曲娘子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她也明白了，这位小姑子被保护的很好，心性似乎没随着年龄长大。

曲娘子坐在凳子上，看着马素怡递茶，又特意拿了点心过来，然后才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忽然觉得大哥找的这个女人还是有一点可取之处的，以前曾一直疑惑马素怡这样的品性居然也能把大哥拿下来，她除了年轻些，其他没有一点能和梅玉娘相比，她的气质容貌身段，都比梅玉娘差远了。但就是这样的人，居然给曲靖生了孩子。

曲娘子以前没有思考过男女之间的区别，她第一任丈夫是媒妁之言，成亲之后倒也和睦，可惜去世的太早，只留下她一人。在顾家的时候，她听说杜若衡和顾佳瑶成亲之前就互通情信了，这其实让她有些羡慕。

曲娘子将手边的茶拿起来喝了一口，然后闲聊般说道：“嫂子，你当初和我大哥是怎么在一起的？”

马素怡在旁边有些愣神，曲娘子好像只叫过她几次嫂子还都是曲靖在的时候，曲靖离开不在这里的时候，她从没叫过。今日这一声嫂子，属实令她震惊，仔细一想，估计是曲娘子想请教她问题了。

马素怡愣神过后，开口笑道：“哎呀，咱们女人和男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女子更为感性一些，想到什么脸上就会表现出来。男子则不一样，有时候心里想什么，脸上却会出现相反的表情。那时候你大哥看起来有些冷漠，但是我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说起来，当时他无意中救过我之后，就没有怎么再想和我多接触了，还是我一个劲的向他推荐胭脂铺里的东西，说可以带给家人亲，然后慢慢才熟悉起来的。”

马素怡的话有真有假，但曲娘子不知内情，听起来倒也合情合理。她问道：“那你这样大哥不会觉得你轻浮吗？”

“怎么会呢？”马素怡笑：“听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也差不多的，一个女子对他好，是真心还是假意，他们其实看得很清楚的。小姑子，你今天怎么说到这个问题来了？”

曲娘子没有像往常一般矫情，她想找个人说说，但在这里也没有更合适的人，便自然而然说出心中的疑惑，道之前几天冠玉都对她十分热情，但今日连一句话也没有给她留下。

马素怡听后笑而不语，看来曲娘子已经陷进去了。这冠玉果真厉害，没几天的功夫就把一个多年守寡的妇人弄的春心荡漾。

她开口道：“小姑子，我觉得有时候你的做法是不是可以变通一些？我之前听过一句话，说山不来就我，那我去就山。其实男女之间也是这个道理，男人也是如此，他付出得多了，如果没有回报，他也是会伤心的。”

曲娘子无语，马素怡的意思是让她主动些，斟酌了一会，她问到：“这样合适吗？”

“合适啊，怎么不合适。”马素怡知道曲娘子有些清高，继续说道：“我旁边的好多小姐妹都是这样嫁出去的，小姑子，你听我的。人不要害羞，若是害羞，什么都办不成的。”

曲娘子拿起旁边的点心吃了一口，没有说话，若有所思起来，她忽然想起当时曲靖就是眼睁睁看着梅玉娘嫁到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