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哪里得罪过他,唐珵心里把他划分成向强一流,没和他多说什么,和便利店老板道了声不好意思转头走了。
“诶!”
唐珵走得不算快,只是腿比孙昭长一步顶他两步,甩开他一段距离。
他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唐珵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孙昭只能跑了两步跟上唐珵,“你缺钱?”
崇华的学生在北京是出了名的有钱,这儿的大多数学生家里赶上了北京住房大改革,东城的拆迁户但凡有眼界的全都选了分房子,一两年间水涨船高房地产疯狂崛起,眨眼间胡同口玩泥巴的小孩儿都成了拆二代,孙昭就是吃了拆迁红利那一批人。
家里面虽然没什么有本事的人,但靠着两套房子也能吃了一辈子,所以他们想不通怎么崇华的学生会缺钱。
见唐珵还是没理他,孙昭凑上前悄声道,“我有钱你要吗?”
听到身旁的人冷笑一声,孙昭还没来得及看他什么表情,就听到他含着笑意开口道,“你留着吧,我听说北京的坟挺贵的。”
“啧,你这人还挺不识相。”
头一次听他说话这么冲,孙昭也没生气又跟了两步说道,“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缺钱我能给你介绍个活儿干。”
唐珵眸光一闪终于停下脚步,神情慢慢严肃,“你别拿我当乐子,我爸快死了在医院躺着要钱救命呢,你刚刚在那儿捣乱的功夫说不准医院就把我爸的药停了,人命关天你晚上睡觉心里踏实吗?”
孙昭听了这话果然吓得愣住了,他是傻有钱但人心不坏,真以为唐珵说的句句属实,“我操,你说真的假的?我。。。我真有活儿介绍给你,比便利店什么挣得要多。”
唐珵收敛了目光,孙昭找他有目的也好,纯纯救世主中二病犯了也好,但他现在的确缺钱,浪费几分钟听他废话成本也不算高,唐珵垂着眼语气缓和了许多,“你直说要我干嘛,咱俩不熟你没道理帮我。”
“妈呀,珵哥是个敞亮人啊。”
孙昭知道他动心了,赶紧道,“每周作文课的作业你帮我写了,水平不用太高及格就行,我要再不及格被我妈知道了不知道要给我报多少补习班,哥们儿真的遭不住了。”
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孙昭做人活道,说话做事姿态不会放得太高,唐珵心里面不排斥,“什么活儿?”
“我舅舅在不夜街开酒吧,我打个招呼让你去当个服务员不是问题。”
“我不去酒吧。”
他在县城里的酒吧待过,小地方的酒吧场子乱,初中他就跟着人在酒吧端过酒,那时候动辄有人碴架,两伙人打起来什么东西都敢抄,出了人命以后酒吧被封了,唐珵也再没去过那地方。
大地方的酒吧不至于这样没王法,但水太深,地头蛇尚且不好惹何况北京城的大小人物,而且崇华的学生勒令不许去那里,万一被发现不是小事他不能赌。
“行,没事,有需要再找我。”
孙昭也没强求,唐珵拒绝得太干脆他再纠缠下去怪没有面子的,“那祝你爸早点康复。”
入学的第一次月考开始了,十个班根据年级排名优劣分考场,唐珵没参加过崇华的考试自然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
来了崇华的第一个观感就是,北京的高中也不尽是优等生,例如这最后一个考场里聚齐了东城的纨绔子弟。
但唐珵没小瞧他们,这里面的人一部分有出国的意向,一部分家里面有实打实的产业,最不济的还有吃老本的拆迁户,有个很操蛋的事实就是读万卷书不如父辈蒙荫福泽子孙,所以没准这里一大半的人未来都在他之上。
唐珵没觉得不公平,前人栽树就是为了给后人乘凉,自己头顶上没有荫避和别人不相干。
唐珵感觉到一进去考场里的人都在打量他,转眼看到向强的时候心里面一瞬明了,这碎嘴子肯定是走到哪里编排他到哪里。
“这就是你们班那借读生?”
议论的声音不小,丝毫不避讳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