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最吓人的还在里面,齐晴雨正坐在**,一双眼睛悠悠地看着人。
许淑宁一颗心还没坠落,那口气马上提起来,直接就叫出声。
动静虽然不大,也足够隔壁马上响应,齐阳明几乎是扑进来道:“怎么了怎么了?”
他动作飞快,险些把许淑宁撞倒,好在她扶着墙,这才幸免于难。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齐晴雨昏昏欲睡的脑瓜子才反应过来,跟哥哥摇摇头没好气道:“叫什么叫!”
许淑宁心想换做是她,只怕叫得比自己更大声,但三更半夜扰民,到底理亏,因此她讪讪找借口道:“不好意思,我看见虫子了。”
虫子?齐阳明一言难尽道:“你打算拿这玩意打?”
许淑宁还拿着柴火棍,赶快藏到身后道:“没有,我是去厕所了。”
齐阳明前天夜里还陪妹妹去过一次,心里觉得她也怪不容易的。
但他总不好说自己陪着人家女孩子去,挠挠头道:“那,那睡吧。”
男女有别,男知青们都在外面等着,生怕出点什么事,听见这话纷纷回屋。
许淑宁更过意不去,锁好门沉默不言,钻进被窝里不开腔,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她自以为是小声啜泣,齐晴雨听得真真的,扭过头看着墙,恶声恶气道:“下次叫我。”
许淑宁愣了一下,吸鼻子大声说:“谢谢。”
然后泪珠更是憋不回去,打湿半个枕头,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齐晴雨倒是不受影响。
她向来睡眠好,第二天照样起床。
天不亮,知青宿舍就热闹起来。
被关一晚上的鸡鸭们出笼,在院子追逐着,按点起来的猪仔哼哼地找饭吃。
知青们干着自己的活,挑水、劈柴、做饭的有条不紊。
直到一声开饭,大家才坐下来。
许淑宁先喝菜汤,然后小口地咬着地瓜,心想自己的肩膀是不中用了,几乎这样和布料的磨擦都受不了。
她后槽牙紧咬着,知道等一次又一次的结痂就会好。
像她的掌心已经有薄薄的茧,别说用锄头和镰刀,就是徒手干活都没关系。
当然,大队里本来就没多少农具,只有壮劳力们才能从仓库里领到。
许淑宁下乡以来几乎都是靠双手,但现在看来用手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