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齐晴雨已经趴在床底看。
她遍寻不得,扯着嗓子喊道:“哥!你看到我梳子了吗?”
齐阳明抽空大声道:“在我**。”
明明是个寸头,就那么一点发茬而已,还用什么梳子。
齐晴雨嘀嘀咕咕的,往男生那屋走。
虽说男女有别,但男生宿舍本身也是餐厅,因此大家进出上不顾忌,就是拉帘子的时候需要喊一下。
齐晴雨有时候就没那么谨慎,下意识觉得大中午的没有人。
因此她拉开帘子看到郭永年躺着,彻底吓一跳说:“你怎么在呢?”
郭永年平常可是个劳模,压根没有什么上下工的概念,这种青天白日在被窝里的情况可少见。
此刻他有气无力道:“嗯。”
嗯什么嗯,齐晴雨一下子听出不对劲来,凑过去说:“你没事吧?”
郭永年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说:“没事。”
尾音低得人听不清,齐晴雨无奈道:“你等会,我叫我哥来。”
她想找,齐阳明却恰好不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齐晴雨没办法,只好返回说:“我摸你的额头看看。”
虽然是很正经的事,但十五岁的女孩子总有点不好意思,犹犹豫豫地伸出手。
郭永年已经连应的力气都没有,全是含糊不清的鼻音,大个子缩成一团。
齐晴雨的手蜻蜓点水的飞过,喃喃道:“不烫啊,难道是中暑?”
她不至于那么没常识,赶紧倒水拧毛巾,偏偏越急越出错,水盆哐啷砸地上。
正手忙脚乱的时候,许淑宁发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齐晴雨抓住稻草一样说:“郭永年好像中暑了。”
好像?许淑宁平常受人家帮助良多,自然紧张起来。
她毕竟不是大夫,看郭永年的脸色说:“我还是去叫八叔来。”
八叔是队里的赤脚大夫,一般的病都能治。
但他自己的身体是有点毛病的,那就是一条腿不大好,老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许淑宁帮他背着药箱,急得肚子里所有的火都烧起来,还不好意思催。
但另一边,齐晴雨已经是憋不住,都想给郭永年磕两个头,苦巴巴说:“哥,你撑着点。”
又给他扇风道:“我亲哥都没这么伺候过呢。”
微风徐徐,郭永年好像找回一点精气神来,心想那自己挺有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