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飞鹏尝试采用赵向晚的审讯方式:“总还是有人能够证明的吧?邻居?朋友?同事?还是领导?”
提到领导二字时,闵成航的眼睑**,明显在紧张。
朱飞鹏眼睛一亮:有戏!
他目光炯炯,大声道:“很好,你领导能够证明你的行踪对不对?哪一个领导?客户经理、网点负责人还是……”
朱飞鹏再一次把握到闵成航的表情变化:“非常好,看来客户经理可以证明你的行踪!”
【很好,这个警察非常好。】
【很快就能得到反馈消息。】
闵成航的心声让赵向晚的疑惑愈发深刻。
他一步步引得警察怀疑,到底想干什么?如此费尽心机替邱三勇脱罪,终极目的是什么?
付出越多,所求越多。
——这个道理赵向晚很懂。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朱飞鹏再抛出一个问题,他举起邱三勇入狱前的照片,展示给闵成航看:“看清楚了,认得这个人吗?”
闵成航凑近一看,表情有些夸张:“他,他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这么像?”他突然激动起来,整个人身体前倾,恨不得扑到桌前:“是不是我的兄弟?我的父母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把我丢到孤儿院?”
朱飞鹏犹疑地打量着闵成航:“你不认得他?”
闵成航连连摇头,神情间难掩渴望:“不认得,他是谁?你们告诉我,他是谁?他祖籍哪里?有没有父
母?有没有兄弟姐妹?”
【谁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他!】
【这狗东西,如果不是因为你,家槐、双双就不会被人带走!】
赵向晚没有打断闵成航的表演。
他妻女被绑架,为了做到绑匪的要求,他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个把入室抢劫藏在心底、却在一次醉酒后无意中露出马脚的劫匪。
真是一个合格的演员。
朱飞鹏问到这里,感觉无话可说,便将目光投向坐在身旁一直一言不发的赵向晚。
赵向晚欠了欠身,问了几个与案件无关的问题。
“闵成航,你是从小就被丢弃在孤儿院吗?”
“是,慈心孤儿院的保育员说,我是1960年春天丢在院门口的。”
1960年春天?那与1962年出生的邱三勇不是双胞胎,可能是兄弟吧。
“当时你身上有没有身份信息?”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对身世都非常敏感,对家人十分渴望。闵成航并没有反感赵向晚的问题,反而主动地攀谈起来。
“没有。59年到61年,我们国家我国遭遇严重的经济困难,农业大幅度减产,我出生的时候不好,可能家里根本养不活吧,所以把我丢了。我其实能够理解父母的心情,院长说那几年孤儿院收留了很多孩子,要不是有好心人资助、有国家政策帮扶,我们这一批孩子都得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