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寂,花非然?目光自黎上身上收回,端杯喝茶。跟他同坐一条板凳的小猴,偷偷瞄着它的主?人。
“对了,”闻明月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封信,推向?对面:“凤喜一给你的。”
“她?”辛珊思?有点受宠若惊,拿起信正反看了看,问道:“昌山那?情况怎么?样了?”
闻明月冷嗤一声?:“女婢叫圆月,方圆的圆,月亮的月,日前已经找上顾铭亦了。顾铭亦没下狠手。”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上手的楼主?,嘴不动声?小小地哼,“一剑山庄买了东明生的日常。”
“噢…”辛珊思?一副了然?样:“顾庄主?是打算把东明生…”手掐上脖颈,往上一拉。
闻明月垂目看着杯中茶,余光不乱瞟。花非然?起身走向?桌台,从桌台上的小篓里拿了个石榴给小猴:“吃吧。”
才白听了人家一个消息,辛珊思?也?不敢出手把石榴夺回来。看着花非然?落座,她问:“你们刚说九月初二一界楼的人在石云城见?到过方戟,今天才九月初七,你们从哪来的,得信怎这么?快?”
“我们从江平过来的。”闻明月抬眼,站起身拎茶壶殷勤地给两位大财主?斟茶:“九月初五曾卓昌没等到方戟,一界楼布在石云城的人就飞鹰传信给我们了。飞鹰传信肯定快,几?百里一天就到,你们要不要再加点钱?一界楼给你们专门养几?只鹰。”
“所以我们花了一万三千金还不配拥有飞鹰传信是吗?”辛珊思?笑着质问小掌柜。
花非然?不喝茶了:“飞鹰传信很复杂,要建立新?的传信路线,得先?设标记,再重新?训鹰。故,一界楼还没为客提供过飞鹰传信。”像他们这样的生意,一界楼也?是头回接。
“你们这次去石云城是要查方戟的失踪?”黎上问。
“对。”花非然?道:“方戟失踪还不久,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盯紧曾卓昌和他身边的人。”辛珊思?提醒:“切记切记,一定要小心。”
闻明月点首:“我们会的。”
“要留一晚吗?”辛珊思?问。
闻明月摇首:“我们得尽快抵达石云城。”
好吧,那?她就不多挽留了:“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不用。”花非然?道:“我们在崇州城吃饱了才出城往荀家屯来。”
闻明月笑起,两眼弯弯:“听说你们目睹了谈思?瑜被?逼自揭身世的那?出?”
“对,我家久久还凶了她一声?。”辛珊思?朝闻明月竖起大拇指:“你厉害的。”
闻明月忙摆摆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跟我师父说了一声?,我师父时刻心系峨眉,未免峨眉弟子着了谈思?瑜的道,就忙不迭地给我掌门师姐去信。我掌门师姐嫉恶如仇,最是看不得小人得意,又同情弄月庵遭遇不忍她们一直被?蒙在鼓里,便去信鹰头山暗示了几?句。说到底,还是弄月庵掌门心思?通透,手段高明。”
等风笑、陆耀祖从老屯长家取了断刀回来,二人就告辞了。辛珊思?、黎上送他们到屯子口便驻足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两人没骑马,三五息就没入了黑暗,不见?了踪影。
回到家里,辛珊思?拆开凤喜一的信,原以为就凤喜一的性子肯定是长篇累牍,不想只寥寥几?句话。可就是这几?句话,却叫她变了脸色。
见?她蹙眉,黎上脱衣的手慢了下来:“怎么?了?”
辛珊思?看向?黎大夫:“天晴大祭司于七月十七夜观天象,发现凶星连珠,去祭台推演了三天三夜。喜一被?召回,确是因为族里出了大事?,天晴大祭司不行了。喜一说,她师父一生只推演了三次。前两次推演后,皆重病三年。这回,怕是撑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