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等了半晌,本以为她也会应他,但温迟迟只是抱着他的胳膊细哼,没有要附和他的意思。
说啊,你也没有过别人。
他太清楚惩罚她,逼她应他的法子,可如今,到底没舍得。
他顿了一下,心中有些酸涩,五年了,她不在他身边已经五年了。
整整五年。
“你过得好不好?”宋也抚上她的背脊上蝴蝶骨,一寸一寸,缱绻而温柔。
温迟迟没回答他,直到后半夜事毕后,宋也披了件衣裳在她身上,挡住她身上深浅不一的狼藉红痕,她才呼出一口气。
“你不是看到了?我如今手中尚有些钱,不必再过上那样穷困潦倒的日子了。阿娘离开了,也没人再逼我嫁人,逼我恭漱贤良,恪守妇道了。很平静,也很好。”
宋也听出了温迟迟话中有话,他默了会儿,没说话。
温迟迟淡淡地笑了笑,端详了宋也眼尾片刻,道:“倒是你,老了不少。”说完,便将披着外裳下了床,趿了鞋子便往净房里头去。
宋也愣了会儿,才惊觉这轻飘飘的语气落下来究竟是怎样的力若千钧。
“老么。”宋也揽镜自照,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是,他承认,眼尾是染上了些细纹,但只有笑得很明显的时候才有。何况他还不到三十,而立之年,最沉稳的年纪,还不比外头的那些小倌强吗?
宋也就坐在镜子前,凝眉沉思了好一会儿。
温迟迟沐浴完,换好了衣裳,出了净室,看见宋也,才惊觉今日的荒唐,她将衣裳拢好,问他:“怀柔呢?”
“还在阿嫂那儿,我让人去打过招呼了。”宋也道。
温迟迟当做没听见宋也的称呼,点了点头,便将外裳披了起来,“谢净远能救就救吧,宿州的商人最是团结,他若是死了,也会有不少麻烦。”
宋也将手中的小镜子吧嗒一下扣下,“杀他是我的事,同你无关。官若是怕商,说出去算是笑话吧?”
“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不必这样激动。”温迟迟疑惑地看了宋也一眼。
“你真不懂我的意思?”宋也顿了顿,语气不甘又有些涩意,“是不是和任何一个人相比,我都是最不重要的那个。”
温迟迟不懂宋也无理取闹什么,只头疼道:“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一个死了的人说话,甚至要指责我?”
温迟迟:……
最终没应他,也没正眼瞧过他一眼,将衣裳理好便径直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