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命令隐在暗处的数千汉人暗卫将场面控制住了,便冷眼瞧着兄弟二人扭打撕扯在一起。
阿史那烈眼里尽是寒心与失望之意,他将匕首从阿史那翰手中夺了过来,刺进了他的阿史那翰的心房,“你再怎么样,阿兄都不会苛责你,可是你杀了父亲,你这是弑父弑君啊!阿兄留不得你。”
“教导?”阿史那翰冷笑出声,“江山都是你的,你以为你对我真有多好?不过是施舍罢了!”
“你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阿史那烈闭上了双眼,将匕首深深地送了进去。
只听见阿史那翰一声闷哼,一道殷红的血迹自他嘴角蜿蜒而下,他不甘地看向了宋也,“敢问宋相,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呢?”
“你有没有想过,你给你外祖去的那封信,和你外祖收到的那封不是同一封呢。”宋也对待将死之人很是宽宥,耐心地解答道,“你怎可将那些都写在在信里呢?你以为我来漠北只是为了寻那匹军火?你以为我只带了几只骑兵就来了?”
“你将温迟迟掳来,令大殿下遇见,而后将婚事昭告天下,不就是为了今日么?直至今日,我都一直按照你的计划来的啊。”宋也嗤笑了一声,“可惜,若我再愚昧一些,我就信了。”
“原来是一早。”阿史那翰啐了一口血在阿史那烈脸上,癫狂地笑道,“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也淡漠地看着阿史那翰咽气,对着阿史那烈道:“立契吧。”
阿史那烈将签好的契约与一只装着密信的匣子递到了宋也手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你会对她好,是不是?”
“大殿下,你跟她才认识多久,我为什么跟你说我妻子的事。”宋也面色冷了下去。
阿史那烈道:“可她只是你的妾,不是你的妻子,况且你对她也不好。”
“对她好不好,你又怎知?若我待她不好,今日会来此吗?”宋也微笑,抱着匣子转身就走。
阿史那烈道:“你若待她好,何至于我一些为不足以的关照,都令她感动成那样?你在大朔那样的身份与地位,富贵自是不缺的,她心内没有踏实感,你若当真对她好,她不会那样不安。”
宋也脑海中莫名想到了盘雪的那只蛊,自被他带来西域后,蛊虫便极快地消瘦了下去,无论他喂多少血下去,都无济于事,如今已然有了将死未死之兆。
可是中蛊之人仍好好的,蛊虫又怎会如此?
隐在心中的那根弦被轻微地拨了一下,泛起的涟漪之大,他根本不敢细究,只狼狈地抽开腰间的冷剑直指阿史那烈的眉心,掀唇冷道:“闭上你的嘴。”
阿史那烈道:“宋相,您扪心自问,您今日来此更多的是为着她,还是您想要的权力与天下呢?”
“我都想要,怎么了?”宋也似笑非笑地看向阿史那烈,将剑没入鞘中,“那是我的女人,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你更没有关心的资格。”
只听无情的铮铮声响起,宋也接着道:“我替殿下排除异己,稳固江山。而今日宫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底下二十六部如何安抚,天下悠悠众口如何堵住,殿下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