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渔村损失惨重,有的村子存活下来之人甚至不过半,他自然要紧着安顿好重灾区,故而直待今日方可前来关丘渔村聊表慰问。
初入关丘渔村,他确实被震惊到了。
一排排整齐一致,气势恢宏的石头房,怎么看也不像乡村的宅子。虽是家宅,可它们的构造却不那么简单,若细看会发现它们以坚实为基准,同时又能兼顾外观,实在难得。
沈康之大为赞叹:“不错,不错,关丘渔村给了本官大惊喜,想不到关丘渔村高人辈出啊!”
否则哪能造出如是规模的村子!
往常仅听闻沿淮镇出了一个进士,那位进士便是关丘渔村人士。但那位进士是为文人,此番壮举当不是他所为。
村长的回答却让他颇感意外:“回大人话,此番是多亏俞进士父子帮忙出谋划策。”
村长自知日后还需仰仗俞进士父子,自不敢独揽功劳。
在外看来是他在领头办事,却不知,任何时候均是俞进士父子推着他去行动。故而他早先便同村人知会过,俞进士家虽不求回报,但大家需得懂得感恩。
村长这便将俞进士父子如何带领大家避难,及如何带领大家改建宅子等,事无巨细说与知府大人听。
知府大人听得津津有味,竟不想一介文人能如此深谋远虑。
“俞进士拥有此等远见及魄力实非常人,本官佩服!”
沈康之向俞逞作揖致意,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饶是他在官场沉浮多年,也想不出这么细致周密,且一环扣一环的计策。
先是未雨绸缪,创造出无一伤亡的奇迹。再是引领村人重建家园,以一举之力构造出最为牢固的渔村。后又为其他难民指引生路,壮大关丘渔村的同时又为他省去不少心神。
一举多得,实在妙!
“我只一介文人,自无能做出这番举措。不瞒大人,犬子自幼得过高人指点,如今成就便是犬子的所思所为。”
如今时候俞逞便实话实说,他需将长子推至知府跟前,如此才能方便他日后行事。
果然,沈康之惊讶道:“哦?!”
俞进士年岁与自己差不多,其子当尚且年幼才是,竟已有此造化?
“真是虎父无犬子!快,将人唤来让本官开开眼!”
虽感惊奇,沈康之心中到底打了疑问。他膝下三子,么子尚且年幼,长子与次子无论品行还是学识均无可挑剔。他敢说,整个沿淮镇无人能比他们更优秀。他们做不到的事,一个并无上进心的进士之子,又怎能做到这般?
或者,这些其实是受背后高人指点?
村长便是这时候开始叫唤俞沐。
带着心中疑惑,沈康之随村长叫唤的方向看去。然而,只一眼他便被远处的少年郎吸去全副心神。
那是一个身量高大的少年,小小年纪便已气度不凡,英气勃发,其举手投足矜贵大气,完全不输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偏生他又多了股强烈的,不属于他这个年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感,只一个眼神便能让人觉得自惭形秽,甚至不敢直视。
这是位居高位之人才有的威严及气场。
沈康之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分明他才是那个为官之人,怎反倒他冒起虚汗?
只看一眼他便彻底信了俞进士所言。若真如此,这个少年当真不简单,是有大本事的,将来定能有大成就。
思及此,沈康之倒生出几分期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