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平静的声线落在耳边。
“不……”他下意识回答,又否定,“还、还行……”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擦过青年红润的唇角,厉沉舟微微低头,面容慵懒,眸子低垂,像是在认真打量。
“还肿着,不疼了?”
粗粝的指
腹摩擦着柔软的肌肤,纪眠轻轻抖了一下,抬眸,看向厉沉舟。
这是什么意思。
不装傻了吗。
厉沉舟仔细看了看唇上的细小伤口,结痂了,但依然肿,收回目光,才发觉纪眠神色复杂,有点不解,还有点楚楚的委屈。
嗯?
他知道纪眠太容易害羞,像是一只机警的兔子,专门留给了纪眠一点缓冲的时间。
看人要回房,才拿着药跟上来。
“怎么了?”厉沉舟问。
语调里透着些认真。
“你不是……”纪眠下意识说出口,又觉得不行,转了个弯,说,“你不是,来拿东西的吗?”
厉沉舟垂眸,看着他的表情。
长睫簌簌轻颤,尾音很短,像是在说谎。
把这番话在脑海中转了转,他心思玲珑,意识到什么,轻轻笑了笑,唇角微牵,捏了捏纪眠的脸。
“是觉得我翻脸不认人吗?”
!
纪眠一惊,厉沉舟是有读心术吗?
他抬头,有点慌,先否认“不是”,后又破罐子破摔似地点点头,乖乖地:“嗯……”
乖乖的,脸颊也软,声音也软,唇和果冻一样软。
厉沉舟知道这情绪不对,但并不想多加克制。
他改变主意了。
虽是陪人演戏,但落在他这儿,那便先吞了。
权当是可爱也罢,有趣也罢。
他只知昨夜,并不想推开眼前的青年。
他能掌控的,可以掌控的。
便可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