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房门打开又关闭,苏培盛一脸心惊胆战地看着身后,胸口处跳动不已。
呼,刚刚真是好生吓人,原来主子发火是这样的,见识了见识了,日后他可得好好收收自己的尾巴,千万不能惹主子不满。
苏培盛作为自小就被分到胤禛身边照顾的奴才,他和胤禛朝夕相处,可太清楚胤禛的性格,那就是个心眼小喜欢记仇,又睚眦必报的人。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苏培盛行事务必要谨慎小心,不然遭罪,那可真就神仙难救。
心里嘀嘀咕咕个不停,苏培盛抬头看了眼周围个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蠢货!都是一些不会看人眼色的蠢货!活该只能当粗使奴才!
“走走走,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没好气地说了两句,苏培盛摆手,招来一个看着有些机灵的小太监,“你带着人,去将刚刚那些月例都给乌嬷嬷送去库房登记入册。
至于刚刚房间里发生的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不要多嘴多舌,小心咱家救不到你。”
末了不忘警告两句别乱传话,苏培盛眼神狠辣,吓得小太监连连点头。
等小太监带着人走了,苏培盛望着空无一人的小院,心里感慨一句人生艰难。
啧啧啧,内务府针对自家主子,那肯定是受到其他人指使的。
后宫有能力指使内务府的,除了景仁宫那位,其他人都没有理由。
哎呦喂,说到底,还是避暑行宫那位造下来的孽,最后根源落在自家主子头上,不得不认栽倒霉。
这可真是亲娘,一点福没享到不说,还要反手替母还债。
主子真惨。
苏培盛的心理活动对尚在屋内的胤禛来讲一点都不陌生。
可以这么说,胤禛这几年在后宫遭遇到的一切,后宫众人包括康熙都一清二楚。
但可惜的是,没有人出手帮忙,哪怕是康熙这个生父,他们全都对胤禛的遭遇视而不见,好似胤禛从没有受到任何不公正对待一样。
胤禛从小就没有养在生母膝下,所以他自认为自己比起其他兄弟,要更多一分谨慎考量。
眼下胤禛的小可怜处境,能说是他在刻意营造,比起在肉体上被日常欺负,好过真正丢了性命。
呼
将写满了忍字的纸张利落收好,胤禛张嘴吐了口浊气。
刚刚表现出来的震怒已经在他脸上看不见分毫,胤禛眸色幽深,面容平和,整个人恍若被收起的利剑,由于剑鞘的存在而收好锋芒。
他在后宫没有什么依靠,唯有自己才真正相信。既如此,那他就应该低调蛰伏,有人报复也好,反正他不去惹是生非,对方也不能不留余地。
时间过得还是太慢,自己如今不过刚满十岁,等到出宫建府起码还有十年,避暑行宫已经彻底指望不上,寿康宫又有十一弟存在,当真是两难。
没有哪一刻让胤禛更不满德嫔,当初在避暑行宫又是何必,连累的他们母子一起倒霉至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