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相触时,陈珩未觉得如何,襦裙少女已霞飞双颊,连耳根都一片晕红。
她将小印捧在心口,却并不退回去。
低着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可还没等少女嗫嚅出声。
执事道人已是蹭得蹦起,黑着脸将她一把拉到身后。
“就不该信这破孩子的邪!带她来看什么世面!回去就让她娘狠狠地骂她!”
他心底大怒,攥着少女的手腕又握紧了几分。
“至于白庐剑。”
陈珩对眼前这幕枉若未觉。
“白庐剑是飞剑法器,我如今连胎息都尚未成就,还未曾入得仙道门径,如何驱策的了它。”
“那,师侄的意思是?”
执事道人又恶狠狠瞪了少女几眼,欲要抬手在她头顶敲在一记,只是不知是顾虑陈珩在场,还是不舍得下手,手臂起落几回,还是作罢了。
这两人应是父女吧。
陈珩心想。
“白庐剑既不在你处,难道还能在乐善房的其他乐师手里?除你之外,还有谁能得此殊宠?”执事道人终是偏过头看他,目光平添上几分不爽。
陈珩摇头道:
“并非如此,只有在随架外出时,晏蓁师叔才会将白庐剑暂借于我,配寄于身,一旦回山门,便要收回的。寻常时候,我和乐善房的一众乐师,都难见此剑面目。”
“喔?”
执事道人微微一惊。
“晏蓁师叔怕我在独处时自尽,从不留锋锐之物近我身,连发簪都是叫道童磨去了尖端送来,更不必说剑器。”
陈珩平平淡淡解释了一句,声音不起波澜。
“那……白庐剑?”
“晏蓁师叔遇刺前,练岩山的玉贯童子曾向她讨取白庐剑,用来护身。”陈珩淡淡道:“玉贯童子如今在北岭一带除妖,这件事不仅是我,连晏蓁师叔的父亲,晏长老也知晓,孰真孰假,等玉贯童子回来,师叔一问便是。”
“原来如此,是吗?我知晓了。”
执事道人半信半疑点点头,还未等他说出剩下的诘问,便被陈珩抬手打断。
“师叔若还要问我中孚丹的事,那就免了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此丹于我本就不合用,况且,师叔遇刺后,我和在场众人皆被晏长老迁怒,在水牢里圈禁了百日。莫说身上财货,就连随身长琴,也被刑房的诸位师兄夺了去。”
陈珩眸光深暗,道:
“晏平若想治我的罪,这借口也太拙劣了,我本就被徐偲所伤,命不久矣,他自觉连一个将死之人都活不过?”
执事道人看着眼前少年惨白到几无血色的面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