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修挑了下眉,盯着她问:“记这么深,你是怕被误会?”
岑遥垂在身侧的指尖蜷了起来,她幅度极轻地摇了摇头。
不怕的。
面前男生?的眸子被他身后无尽的雪意映衬得?漆黑如墨,在他的注视下,岑遥的一颗心怦怦直跳。
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谢奕修看了她几秒,抬起手,碰到了她脸上。
有?那么一瞬间,岑遥错觉他是要吻她。
在这个气温降至零摄氏度以下的雪夜,在这被分成三?百六十?五等份的一年里,最后的一天。
对?视既短暂又?漫长,好似时间在此刻剧烈地收缩又?延展,世界坍缩到只剩他们脚下的一小块支点,这一秒成为黑洞,意义在黑洞里坠毁,一切都变得?不重要。
岑遥仰起脸,确信两个人的呼吸一定交错过一瞬间。
他看她的眼神,似乎也有?某种情绪在隐隐悸动。
可最终,他只是用指腹擦过了她的脸颊。
片霎之后,一抹细密水痕在她的皮肤上洇开。
“雪掉在脸上了。”
谢奕修低声说。
如同?一场大梦清醒,被他碰过的地方,升腾起偏热的温度。
岑遥低下头,看着地面,用袖口抹净了遗留下的水迹。
而后带着几分慌乱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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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率先转身,朝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过去。
谢奕修停了一下才跟上,无意间捻了捻触碰过岑遥的手指。
上面仿佛还残留着轻柔的触感。
他回忆起替她擦雪的一幕。
那时他想做的,确实不止那一件事。
看着岑遥的背影,谢奕修觉得?自己?的心里因为她,生?出了很复杂的一片海洋。
时而温吞,时而澎湃,有?飞鸟和云掠过,留下各种各样的影子,都是他因她而起的心绪。
上车之后,谢奕修开出一段路,忽然?问岑遥:“想不想兜风?”
岑遥正望着窗外发?呆,听到他问,不假思索地说好啊。
之后一瞥他仪表盘上的电子时钟:“不过已经十?点多了,会不会影响你休息?”
谢奕修说不会,又?说:“我以为你说的跨年,就是跟我在外面待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