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离婚了,应该保持距离,我现在这样只是不习惯,你想说这些,是不是?”陆昀铮抢先道。
许宛棠有些诧异,这是她的词儿啊!怎么都被陆昀铮抢了?
眼前的陆昀铮和平时的有些不一样,以往的陆昀铮一直是话少的、对待任何事物也淡淡的,特别是她来连岛以后,陆昀铮对她基本没什么脾气。
可此时,许宛棠却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和上一世时,陆昀铮误会她、对她冷言冷语时的压迫感不一样。
那种压迫感是让人窒息的,可现在的这种压迫感不会让她觉得不舒服,只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陆昀铮这人本就常居上位,气势不比普通人,平时在许宛棠面前都压着,如今全都释放出来,许宛棠一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
许宛棠樱唇张了张,不知道说些什么。
陆昀铮不知何时靠近了一步。
卧室本就不大,他虽然只走了一步,但却已经快贴在了许宛棠脸上。
他的眉目低敛着,臣服似的在许宛棠身前半蹲下,比许宛棠的目光要低一些,俯视着许宛棠,言语恳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些话已经说了好些遍了。”
他垂了下眼,狭长又漂亮的丹凤眼显得有些可怜巴巴的,睫毛轻颤着,有种和他整个人不太适配,但又十分和谐的破碎感。
“我在梦里也听过好多遍了。”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上去有些悲伤。
许宛棠愣在原地。
在梦里听到好多遍了?
不等许宛棠反应,陆昀铮像是看懂了许宛棠所想一般,直接地道,“我总能梦到你。”
他顿了顿,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许宛棠,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几乎每天都能。”
若是不了解陆昀铮的人,定会以为他在耍流氓。
但陆昀铮的表情和庄重的神态却不似在招惹或是在调情,他的神情认真,眼神庄重得像是在宣誓。
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身前坦然地说出“每天都能梦到你”的这种话,想必任何一个女人都会不自在。
何况许宛棠还是张几乎可以算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白纸,此刻的她恨不得能用手指和脚趾一同劳作,抠出一套三室一厅。
“你别说这种话。”许宛棠故作凶狠地道。
可她此时已经被陆昀铮的言语惊到了,闪着水光的眸子有些躲闪,陆昀铮只觉得自己的心又被狠狠地挠了一下。
“我说真的,没开玩笑。”陆昀铮的眼神中有真挚,也又炽热,仿佛能把许宛棠烤化。
“就像你说的,我是个成年人,我分得清自己对你的感情。”陆昀铮虽然怕许宛棠生气,但他知道,如果他不说、不挑明,那他可能没有机会说这些了。
“我其实。”陆昀铮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坦白,“我其实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陆昀铮回想着当时第一次见许宛棠的模样,内心还会有悸动。
他一直记得,许宛棠那天穿了一件很旧很旧的、打着补丁的粉色衬衣,衬衣被洗得发白,但她的脸却明媚得像是外面最绚烂的春日。
当时有个老年人不小心撞到了她,一杯茶撒在她身上半杯。
她没有不耐、没有抱怨,反而灿烂地朝对方笑笑,小梨涡挂在嘴角甜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