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顺势接茬,“干娘别担心,不是什么坏事。单是接下来小食摊又要上几样新吃食,我们两个实在是忙不过来,就是忙得过来,锅灶也不够用。原想着把铁板豆腐撤了,可也有老主顾不肯,舍不得这一口。这不我和阿九商量着,您看要不让豆子学了方子,在豆腐摊旁摆个摊子做了卖,这样我们能轻快些,那些老主顾也不怕吃不着。”
一番话说得周全,听得人却是愣了。
柳豆子手里还有小半个鸡蛋汉堡,嘴张开,半晌没合上。
“小夏哥,你是说让我以后做铁板豆腐卖?那,那怎么使得!那是你的手艺!”
秦夏笑道:“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吃食方子,别家见了也能学去,要紧实则在我自己调的酱料上。我忖着你们家本就做豆腐,再卖点豆腐做的吃食,属于捎带的事,左右不耽误。”
说罢他看回方蓉,知晓方蓉不会轻易答应,遂道:“干娘,过去我不懂事,上头没了长辈管束,劳累您操了不少心。现今豆子年岁要到了,这两年差不多就要议亲,总跟着您卖豆腐也不是个事儿,让他摆个小摊子,攒点银钱成亲用,岂不正好?”
这理由最是令方蓉招架不住,当下神情就有了松动。
虞九阙趁热打铁,“说来这道铁板豆腐,最早还是柳兄弟提了一嘴,建议去庙会上摆摊,家中摊子生意能做起来,本该有柳兄弟一份功。”
言下之意,不过是告诉方蓉母子,哪怕得了这个吃食方子,也不算白占便宜。
秦夏和虞九阙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方蓉斟酌半天,终于点了头。
“我见你娶了夫郎后这般上进,打心底里欣慰,也盼着豆子能寻个可心人儿。你说得对,他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该学点本事,但是咱们也要明算账。”
方蓉坚持要出钱买断铁板豆腐的方子,秦夏和虞九阙怎么劝也劝不动,加上柳豆子也轴得很,秦夏只得象征性地收了一两银子。
“豆腐不过是煎熟而已,这个就当是酱料的方子钱。”
事情敲定,秦夏也是带着东西来的,当即就去灶房教柳豆子怎么调酱,又指点他煎豆腐的要点。
柳家本就有板车,只需再去铁匠铺子定做一个铁板,这几两银子对于方蓉来说,掏起来没什么负担。
再者说,有了方子,就是有了下蛋的鸡,马上到了年关,城里天天有庙会和大集,估摸着去卖上几日就能回本了,往后皆是赚的。
在秦夏的指点下,柳豆子做了一份出来,豆腐有些煎破了,味道差点意思,还需再练一练。
柳家就是豆腐多,倒是不怕他失败。
只要能在铁板做好之前练好,就不耽误出摊。
事情解决,第二天开始,秦家小食摊早食正式加上了鸡蛋堡。
同时预告了出去,道是几日后铁板豆腐便不再卖了,想吃的,尽可以去文华寺附近的柳家豆腐摊买。
常来的食客们有人欢喜有人忧,细论起来,还是忧得更多。
他们当中不乏有住得离文华寺更近的,只是在那边只能买到铁板豆腐,哪里比得上这边齐全?
可人家小老板的决断,他们也插不了手。
只得在唏嘘的同时,咽着口水,默契等待着第一炉鸡蛋堡的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