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祁砚再次回答,“真的。”
“你不会是要说十年八年后吧?”情书问。
他笑了声,“不是。十年八年后,我就老了。”
“不老。”情书不满道,“你也就比我大五岁。”
“五岁已经很久了。”他忍不住回忆过去,“我小时候刚搬去小区的时候,还没有你,后来林姨怀孕了,再后来你出生了,我从学校回来,经常看见林姨推着你在小区的花园晒太阳,那时
()候你家里有条小狗,你和它坐在草坪上玩,小狗给你当肉垫,小区的人都很喜欢你,你长得漂亮,白白净净的,眼睛很大很亮,见了谁都笑。”
情书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个,好奇问:“那我见你会笑吗?”
“嗯。”他思索片刻,“还想让我抱呢,我不想抱你,你太小了,小孩子身体软,我很害怕。”
“那你抱了吗?”
“嗯,抱了。”
没人能拒绝一个爱笑又黏人的小朋友,小时候她想要什么,很少要不到。
现在她想要什么,他也很难不给。
“我记事后第一次跟你见面,是在书店那次。”他们有很多很多的回忆。
“你不记事的时候,我见你也不多。”
“哥……”情书抓着他的掌心,“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这样,跟没长大似的,黏人劲儿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所以他总觉得她还年轻,还不成熟,不应该这么早定下来。
“你想什么时候?”他耐心询问。
“我想明天。”
“好,那就明天。”
情书终于笑了,“你又哄我。”
周祁砚也扯了下唇角,但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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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着后,他迟迟睡不着,于是穿了衣服出门。
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在下暴雨,秋日多暴雨,下几次,天就彻底冷下来了。
萧瑟的冷风吹着,周祁砚手撑着一把长柄雨伞,安静站在林姨小区楼下。
路边的小流浪抓到一只肥硕的老鼠,大摇大摆地钻进茂盛的绿植里去寻地方享用了。
早起的老头老太太闲不住,冒着雨也要出门去溜达。
而他安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和周围格格不入。
最近常常回忆起小时候,当时觉得难以挣脱的苦难,似乎都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就连江勇的面目都已经很模糊了。
或许是因为,回忆里还有个情书,她太美好了,可以冲淡很多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