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支民间调子,被乌天涯唱得哼哼呀呀的,听得云摇头大。
在被她“灭口”前,乌天涯忽停了。
扇子压下,他戳了戳她:“师妹,寒渊尊这——莫不是受着什么刺激了?”
“?”
云摇顺着乌天涯扇子一撇的方向,回眸望去。
慕寒渊与陈见雪一同来的。
依然是那位衣不染尘,宽袍缓带的寒渊尊,也依然是那顶濯濯如雪的银丝莲花冠。
唯有一处不同:今日多出一条白绸覆目,遮了他眉眼。银白丝带就系于莲花冠下,正随风而拂,没进了他乌丝如墨的长发间。极致的黑与白勾缠掩映,给他原本霁月清辉似的仙气之上,又添了一笔勾人的骀荡。
云摇:“……”
怎么、好像、更祸害了?
云摇暗觉不妙,扭头看向广场另一边。
乾门的弟子们该是见惯了慕寒渊的清濯出尘,而即便是他们,此刻也都或瞩目凝视,或窃窃私语。
窃窃私语也就算了、你们男弟子怎么还脸红起来了?
乌天涯在旁边啧啧有声:“难怪一到山外,就听四大仙门的弟子们三天两头地拈酸,什么‘天下明月落乾门,日日相思不得见’——不愧是小师叔祖,按脸收徒。”
“?不要污蔑好吗,小师叔祖带他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日后是这般祸害模样啊。”
“别天真了,小师叔祖最喜欢好看的了,”乌天涯低头笑,“师妹以为,之前那些被她追求过的青年才俊们,是被她看上什么了?”
云摇:“…脸?”
“是啊。”
“……”
慕寒渊被原主祸害的原因竟然如此简单?
不过这会儿云摇顾不上心疼慕寒渊——不必等下山,她已经知道自己昨天送慕寒渊绸带想压压他祸水劲儿的行为,有多么适得其反了。
好在还有他的“小师妹”。
与慕寒渊并肩行来,陈见雪一身雪白薄纱长裙,领间以银丝隐纹凤鸟,一条浅绿色长带束腰,同样是衣袂飘飘,飘逸脱俗的模样。
尤其是走在慕寒渊身旁,一双冰雕玉琢,神仙眷侣,相得益彰——
够挡下一山的桃花了。
云摇松了口气。
等慕寒渊与陈见雪近前,点过人数。
行过礼问过好的弟子们当中,之前与云摇略有口角的那名女弟子忽然隔空瞥来一眼。
“寒渊尊,”女弟子阴阳怪气道,“您师妹云幺九也到了,她方才对我们说,路上一定要缠着你,要你日夜陪伴、贴身照顾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