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应该随时都能退房离开匹诺康尼,对吧?”
砂金张了张嘴,他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星的吐字又快又急,哪怕刚才那句话听起来像是想要和砂金对答案,她也没有等到回应说出口,就自顾自地继续往下:“我想送她走!但是我没有这个门路,列车总不能和家族打个报告说我们先把人用列车送回仙舟联盟,然后再回来参加谐乐大典吧?”
她抬起头,上前一步:“列车没有把人送走的能力,公司应该有吧。你刚刚说了公司的舰队就在外面等着,只要你给出一份合适且周全的梦中死亡真相调查,他们就能用这个借口上谈判桌——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把一个无关人士送走?”
星:“就当是在合作的条件上,我要求再加出一条:把青宝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我说的不是现实的白日梦酒店,也不是十二时刻,你我都知道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整个匹诺康尼就没有真正可以算是安全的地方。我要的是像仙舟那样,对她足够安全的地方。”
“我能给你做为交易筹码的并不多,只能说……倘若姬子他们决定拒绝你的邀请,我也会以私人的身份帮助你——对,星核,还有星核!它在我体内,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用,但把它拿着做为一种威慑应该也是可以的,对吧?”
光幕之外,“钟表匠”笑得像是年轻了六十岁,从钟表老子变回了钟表小子似的。
“哈哈哈哈……她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了令使,对吧?但是那位公司的使节,你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天哪……刚才他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精彩,要不是我手上没有录像机,我真想将刚才那一幕记录下来”
雾青:“……”
雾青一巴掌拍在脑门子上:“我本来也是想的,但是你出现了。”
如果不是银狼提醒她要抓紧时间否则就来不及了;如果不是“钟表匠”出现,并且靠着“钟表匠”本人那几乎已经被石锤了的能够在小范围内操纵时间的能力令她忌惮,并双方保持了一定“虚数脉冲威慑”直到现在——
她本应该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把星和列车组的大家一起邀请进游戏里,在星网的保密下将自己成了令使,用不着他们担心甚至还可以反过来护着他们这个好消息说出来的。
说真的,在砂金被控诉“你就完全没有想到过她吗”的时候,雾青自己是在脚趾抠地的。
毕竟已经知道了真相的砂金……他大概会在心里想:此时出现在匹诺康尼的令使,尤其还是就在匹诺康尼晋升的令使,在很大程度上紧要性甚至高于他这个公司的使节。
他能拿什么向家族开出让他们请一位令使离开匹诺康尼的价格?
哦,就算家族会看在削减了公司一方力量的份上,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自己不愿意离开啊。
说得好像现在有谁能够强迫她离开这里一样。
相比起光幕之外这一个钟表老子在哈哈大笑,另一个人则在拍着胸口,努力镇压自己被苏乐达呛到的
咳嗽的情况;
在光幕之内的氛围还是相对严肃的,砂金很便宜行事地答应了星的要求,只补充了一条:“如果她不愿意离开呢?”
雾青已经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他不说当然不会是因为担心被四周的眼睛和耳朵看见听见。
毕竟他完全可以游戏内约起。
砂金没说纯粹是因为觉得日后星知道了她已经成了令使,在回想起这时候的自己,那画面想来会有点美好。
……什么人啊这是。
但雾青自己也有点想看。
她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心口——良心跳动的节拍和力道似乎都有点衰弱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