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律师刚刚已经打过一次电话,只是冯敛臣去董事办,错过了。两人接下来要说的事不好公开,于是默契地相约去了天台。赵律师是先到的,已经在那抽烟,除他以外空无一人。
见了冯敛臣,赵律师给他也让了一根。
上次两人这样聊天,还是在谭儒葬礼结束后,那时他还调侃冯敛臣站对了队,前途可期。
然后又是两人一起当众宣布的遗嘱。
再比照现在——两人谈完正事,竟都有些唏嘘的意思,只是默然抽烟,好一会儿没说话。
回来的时候,前台提醒冯敛臣,说有个他的快递到了。
他道了谢,拿回来一个小巧的盒子,里面是枚品玉佛,品相不错,晶莹剔透,触手温润。
这是之前跟一个熟识的供应商订的——对方是经常合作的客户,冯敛臣以私人名义托他从矿区捎点东西,当然钱是照给的,不过是对方卖人情给他,接近成本价,基本不多赚。
人家还给配了条精致的编绳,冯敛臣他奶奶信佛,这是给老人家的,求个平安健康。
只不过这周末肯定没时间回去了。
现在已是月末,集团董事会在下个月1号召开,正好是下周一。
冯敛臣拨通了谭仕章的电话。
昨天谭月仙那通电话的目的,就是让他转达谭仕章,她想在会前邀请这个侄子见一面。
要说什么并未透露,地点还是在凌云阁,时间是礼拜天的中午,谭月仙订了房间。
谭仕章在电话那端沉吟片刻:“知道了,你跟姑姑说可以。”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然后冯敛臣尽助理的职责:“会议纲要呢?需要我先发给您吗?”
会议纲要是需要上会的内容整理,事前发给与会领导,以供准备。说话时,冯敛臣面前正开着word文档,是秘书办佟雨曼从oa系统里传来的,当天第一项议程就是董事长选举。
谭仕章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也发到我的邮箱吧,谢谢。”
冯敛臣答应下来,又听谭仕章问:“冯助,周六你在的吧?”
虽然他没说有工作安排,但这周肯定要随时待命,冯敛臣早有心理准备。
左右知道不可能闲
着,到了周六,他将西装穿戴整齐,仍照平时的上班时间来到公司。
谭仕章没在,冯敛臣独自在办公室值班,翻看以前的工作资料。到中午的时候,他下去简单吃了个饭,再回来便见总监办公室门户大开——走的时候是锁了门的,那就是有人来了。
见到谭仕章坐在老板椅上看文件时,竟蓦然生出种许久不见的感觉。
谭仕章还是那个样子,头发往脑后一束,点点头:“冯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