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儿子:“这件事,事关重大,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设法把这个悄无声息运回去,寻一处妥当的地方收藏起来,然后再设法充分利用。”
陆亭笈想了想,道:“行,除了这个,还有我们最近采买的那些翡翠,设法雇一辆车队,直接运回去北京,这些我和陈叔商量看看怎么办。”
孟砚青:“好。”
这些琐碎小事,行程安排,她现在都可以慢慢交给陆亭笈了。
经过这次的云南之行,他实在成长了不少,做事比之前稳当周到了,也是能顶用的了。
不过她还是道;“但是其它的可以单独运,唯独这一块,我得陪着一起回去。”
好不容易得的,她哪舍得,她是一刻都没法把眼睛从卌七万种挪开。
就算亲儿子在那里看着,她都不能放心,必须自己陪着才能心安。
陆亭笈见此:“行,那我们一起跟着货运回去北京。”
于是很快,陆亭笈联系了一位同学,那同学父亲是交通方面的,一个招呼打下来,自然一路绿灯,陆亭笈很快安排好了回京的货运路线,而这其间,孟砚青一路跟着。
这行程自然诸多折磨,舟车劳顿,辛苦得很,不过孟砚青显然存着一股子劲儿,竟然不觉得辛苦。
等到货车抵达北京后,秦楷庭早已经准备好仓库,都是层层铜墙铁壁的仓库,光是铁门就几道。
将这卌七万种收入库中,当安置妥当后,孟砚青再次确认无误,这次贴上封条,关上大门。
至此,她的心才算是彻底落回肚中。
陆绪章早知道她回来的消息,已经把工作挪开,一早赶过来了,结果来了后,看她忙忙碌碌,一直围着那巨石打转,根本看都看不他。
陆亭笈见此,便要提醒孟砚青,陆绪章用眼神阻止了他。
陆亭笈只好不说什么了。
谢阅从旁见此,却体会到了一些什么,不免觉得好笑,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报复感。
谁能想到,仿佛永远胜券在握的陆叔叔,如今竟然进不了孟小姨的眼角,只能眼巴巴地等在旁边。
这一刻,他甚至想起苦苦守在冷宫中等候皇帝召见的可怜妃子!
孟砚青总算将那仓库大铁门关上,并且上了锁,又安排了保安看管。
秦楷庭安慰道:“应该没什么事,这块原石大,几百斤,如果要运,那必然阵仗大,而且这附近就是派出所,一般的宵小肯定不敢把主意打到这里去。”
孟砚青颔首,又道:“这几天你也趁机把消息放出去。”
秦楷庭疑惑:“放出去?”
孟砚青:“我想请来名匠,立即动手雕琢。”
这么大一块原石,是举世罕见的至宝。
这么一件至宝,曾经流落到孟家,不过孟家并没有能力保存,最后流落到军阀手中,流落到圆明园中,最后历经坎坷,被人带过去缅甸。
现在,她重新得到了这块至宝,也算是圆了祖上的遗憾。
但是她也清楚地明白,当今世道,哪怕有陆家做靠山,她也并不敢保证能继续保留这块原石,更不敢保证这块原石以后的命运。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这块原石切开,并且雕琢成一件震惊世人的艺术品,从此后,哪怕这件艺术品再流落他人之手,但是至少这件艺术品将永远留下孟家人的烙印。
换言之,艺术无界,这个世道会变,众人瞩目的艺术品可能随着世道变迁而辗转各家的,但是她孟砚青要亲自看着它被雕琢,要在它的历史上留一下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