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光是想象李蕊初这句话,她就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那是改不了监察下属的臭毛病。”
李蕊初不听她说,坚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又丢出一颗地滚球,击倒八个保龄球,她转身潇洒地走向休息区,揉着右胳膊的肱二头肌放松,“你们去玩吧,我休息会儿。”
“不急,先等她打完一局,”陆聿北没有起身,冲不敢过来待在支架旁边的人问:“程意绵,你怎么不玩?”
程意绵背对着他撇撇嘴,不想暴露自己一窍不通的笨拙,她装模作样地把手指放进地滚球的三个洞里,手臂蓄力的时候扣得紧紧,好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失误会把球甩到什么地方。
显然是她想象力太丰富了,地滚球很沉,拿在手上重量感满满,抛出去的轨道再歪也不会伤及无辜,如果有意外,那也是她没拿稳砸到自己的脚。
第一颗球毫无预兆滚进边沟里,10个保龄球稳稳立在原地。
没关系,多玩两把就掌握技巧了。她这么安慰自己。
程意绵回支架重新拿了颗球,正要丢出去时,身后多了个人。
“手臂摆起来。”
程意绵不听劝,“我不喜欢摆。”
陆聿北:“这样半蹲着,你腿不麻吗?”
正准备抛球的程意绵回头瞪他,一个眼神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我不说了,你玩吧。”
第二颗球前半段走势很正,哪知轨道越来越歪,还没碰到保龄球就滚进边沟里。
陆聿北评价:“心不静则球歪。”
“打球讲的是心无杂念,你站在这里影响我,能打好才怪了。”
明白她在推卸责任,陆聿北不介意,提议:“要我教吗?”
“不!用!”
找他当教练,她脑子又没生锈。
“诀窍很简单,教两遍就差不多了,”陆聿北不管她的拒绝,执意拿出一颗地滚球,讲话不依不饶,“这么简单的运动都不会,说出去丢我的人。”
程意绵挡在他前边抢球,“又不是参加比赛,那么认真做什么。”
“你连旁边五十岁的叔叔阿姨们都比不上,哪怕是娱乐,不觉得脸上无光么。”
“不觉得,快把球还我。”
单手压住跳起来的程意绵,站在球道中间,陆聿北边讲解边挥球,两人各说各的不在一个频道,乱糟糟吵得旁边人耳朵快炸了。
“聿北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回想两人相识的十多年时光,祁辰豁然开朗,“也对,她的确独具一格。”
李蕊初双手握成望远镜模式,半遮着脸颊在馆场观察,瞄见第二条赛道玩得开心的一男一女,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来,“绵绵,他们来啦。”
“真来了!”程意绵松开抢夺地滚球的双手,不承想失去半边承重力的球落地,砸在某人脚背上。
“在哪条道,给我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