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们心心要当少爷的姨太太咯!」
「别瞎说。」
我笑着抖开那件粉色小褂,视线落在衣角绣花上。
是一只在花坛里戏耍的小狗。
这两年少爷将我养得很好,不仅教我读书写字,还总送些好吃好喝好看的过来。
我虽还是邵府的小丫头,却也飞上枝头做了旁人眼里少爷带大的丫头。
少爷对我的呵护与宠爱偶尔会让我忘记我的身份是从小狗心心那里偷来的。
可短暂的耽溺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害怕,我总担心少爷的身边会出现另一只小狗。
另一只更像心心的小狗。
粉色娇艳,称得我气色很好。
我坐在镜子前望着自己的脸,其实我长得也不差。
邵府的管家夸我是冬雪打过的一团软花,邵宴说我犯错时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之前他养的小狗心心。
就连少爷替我解围时那个放浪登徒子都骂我是像关宜的滥货。
关宜是邵宴的青梅竹马,是京城有名的娇小姐,在大不列颠留学还没回来。
心心就是她送给邵宴的。
你看,我除了像心心,我还像关宜。
6
我时常觉得我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比如现在,
我窝在床上望着邵宴亲自找来医生给我看病。
「好端端的,怎么会病了。」邵宴伸出手去试探我额头的温度。
「不知道,心心一觉睡醒就发烧了。」
松慧端来一盆冷水,一遍遍的替我擦拭着额头。
我藏在被窝里的手紧了紧。
连着三天半夜站在院子里吹冷风,又朝自己身上浇了两桶透凉的水,不发烧才怪。
一夜之间,我丑陋的心思似乎展露的无所遁形。
是,我就是个天生的坏种。
我只想要邵宴多陪陪我,多看看我。
我只求他,只要他。
「邵宴,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