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三日。
饶是准备充分的盛叶舟踏出号房,也脚步虚浮地?站都站不稳。
“叶舟!”
比盛叶舟好不了多少的廖飞羽一直在途中等着好友。
两人相见,各自都被?对方狼狈的模样逗笑?。
“你还笑?得出,你可知你现下是何样。”廖飞羽搀扶着盛叶舟,两人就像是两个老者似的,慢吞吞往贡院外挪动着。
盛叶舟笑?:“估摸着比你好点。”
十三天没换衣裳,没吃点新鲜的菜。
身上味道可想?而知,廖飞羽一张口说话时那味道差点没熏得盛叶舟仰脖。
不过他自己也差不多就是了。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些解脱之喜。
“叶舟兄,飞羽兄。”
走着走着,贡院中又出现了个比他们还狼狈的人。
“郑柏瑜!”
来人脸色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扶着墙壁都好像站不稳似的颤颤发抖。
“你这?是……”
郑柏瑜从袁州提前赶回家,之后随父母去了祖宅中专心备考。
盛叶舟知晓他回来参加会试,就是没想?到会以此形象碰到。
“吃坏了,好不容易才?坚持到出号房。”郑柏瑜连连摆手。
“我们扶你一同出去。”盛叶舟有气无力地?搀扶住郑柏瑜。
他们其实还算好的,周遭许多考生?都生?了病。
一路走都能听到咳嗽的声音。
有不少根本无法自己走出贡院,只能出银子请官差抬出去。
见此情景,三人心中都有同一个愿望。
不管乡试多少名,只希望不要再经历一次如此折磨人的考试就行。
盛叶舟觉着用前世的话说就是。
这?会试……不是人考的。